头一皱,冷声道:“我没空和你纠缠,告诉我,弯弯在哪里?”
她的回答却风牛马不相及:“你果然是忘记了,也好,忘记总好过痛苦。”
“我把她关在兰雪堂的地窖里了。”
他脸色一沉,转身便欲走,却在半路还是折返回来,对她伸出手,表情一如既往的凉薄:“我带你出去。”
盏朵看他伸出的手,微微有些惊诧,眉心一动,却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走。”
他极轻的嗤笑了一声,躬身把她从轮椅上拦腰扛起,像扛一具尸体,语气里带了微讽:“由不得你,若不是奶奶留下的信里让我无论如何保你一命,你以为我想管你的死活,奶奶信佛心善,所以对你动了恻隐之心,可你要记住,我恨你入骨,我今日把你从宅子里送出去,他日横尸街头还是客死他乡,你和孙家,和我,再没有一丝关系,我不想在外人口中听到你是从孙家出去的!”
盏朵却笑了,趴在他背后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他眉头一皱。
“容之!”门口突然传来了急切熟悉的呼喊声,带着微微哭腔的沙哑。
孙怀瑾一惊,抬眸正好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莫绛心,样子十分狼狈,柔顺的长发乱糟糟的披在肩头,有些还被火灼得蜷曲,病态未愈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睛红肿,光着的脚伤痕累累,裙摆都破烂的拖在地上。
莫绛心看到他安然无恙,几乎喜极而泣,立即便想往孙怀瑾这里冲,根本未看到头顶上方被火烧得断裂的横梁直直地坠下来……
“小心!”孙怀瑾声音都变了,她这才抬起眼,头顶一片阴影带着逼人的灼热,似乎要燃烧到她的眉毛,千钧一发中她只来得及看见对面的孙怀瑾脸色一瞬间变惨白,便想往她这里跌撞冲过来,全然没有平日的半分从容,可是距离太远,她也根本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横梁落下……
突而她的手猛地被人往身后一带,撞上一个温暖的胸膛。
“嘭”地一声横梁掉落在地上,带起一阵火星和浓烟,来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微微郁卒:“还好赶得及时,搭上你们两个疯子,我都觉得我要减寿10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