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握着她脚踝给她套上拖鞋。末了又把她手里还拎着的高跟鞋卸下来,放到一边。

整个过程温凝就这么放松上半身靠在门框上任他作为,冷不丁问上一句:“躲我做什么?”

他拍拍手上的灰抬眼,沉静的眸光隐入额发。

下一瞬,他忽得欺身而上,那条完好的手臂托着她的臀将她困在门板之间。鱼尾裙在极致的压迫下堆向腿根。可怜的丝袜已经一裂到底,肉感呼之欲出。

啪嗒啪嗒两声,是刚穿上的拖鞋落地的声音。

谢之屿抵住她,喉结动了动。

“我以为你懂。”他说。

第77章 意乱

怎么可能不懂?

温凝低垂着眸去找他的眼睛。她从来没哪一刻觉得谢之屿的情绪如此容易辨析。

眼底满满当当,浩如烟海的都叫做欲望。

如同箍在她身后的手,越收越紧,几乎将她的骨头折断。

被触碰过的所有地方都像过了电流,轻微发麻。她塌腰迎合,表情却纯然:“另一只手也好了?”

“关心我?”谢之屿的嗓音不似往日云淡风轻。

温凝放慢语速,很轻地说:“是怕你不行。”

两人鼻尖相抵,几乎就要吻到一起。

但他在即将触碰的前一秒故意向后,温沉沉地问:“哪方面不行?”

她故意:“不知道。”

谢之屿危险地眯起眼,滚烫的身体与她严丝缝合。

身前是他,身后是冰凉的金属门。

温凝无处可躲。

她偏开脸:“你别蹭我,痒。”

腰肢被掐得更紧,他抬眼:“所以那天白天也是怕痒?”

温凝知道他在讲哪天,呼吸一吸一顿。

“……那里不好。”她艰难地说。

“怎么不好?”

“全是眼睛。”

有人轻笑一声,而后说:“不是在有眼睛的地方才跟我演么?”

眼神在这句话下微颤,她的语气轻得让人发紧。

“谁说这里没有?”

是,这里有。

天上的月看得见,楼宇上闪烁的灯看得见,撞在玻璃上的飞蛾看得见,空气里的尘埃它们都看得见。

那么多眼睛盯着,没理由不好好出演。

他凶狠地抵上去,为了天地明月,不为自己。

……

唇只短暂贴了一秒。

温凝倏然睁眼。

她眼里尚有氤氲水汽,嘴唇上也残留着柔软冰凉的触感,抬眼看他时我见犹怜。而眼前的男人却已经冷静下来。他的手仍托着她的身体,滚烫热度不曾散去,但眼睛里残存的欲望正在一点点流失。

黑沉的眼底此刻布满了清明。

原来意乱情迷的只有自己。

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攥紧,每一次呼吸都有酸痛从嗓子眼涌入鼻腔,她即将管不住自己下塌的嘴角。

忽然,楼道传来奇怪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谢之屿略显沙哑的嗓音钻入耳膜。

“有人。”他说。

不知为什么,温凝在这句话之后好受许多。

不算安慰人的话,却让她觉得自己有了台阶可下,不至于那么难堪。

她尽量不去理会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贴着冰凉铁门的脊背在刚才沁出了汗。

她问:“有人不正常吗?”

脚步声渐近,谢之屿的拇指抵在她唇上,阻止了她进一步开口的机会。

他用极低的声音:“阿忠还在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