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屿环视四周,一早上过去,家里属于她的东西更多了。她的咖啡杯,她的白瓷茶壶,她的香薰,她的玻璃花瓶,沙发上甚至还有一个猫猫头玩偶发箍。
凌乱又安稳的这一刻,谢之屿忘了自己匆匆回家是为了同她说一句“你不如住回酒店”。
算了。
也不是多重要的事。
应该是昨夜没睡好才容易胡思乱想,和她那间房没关系。
他坐下,余光瞥见温凝从门口拿着外卖袋回来logo来自五星酒店。
这时候他该揶揄的。
话到嘴边又觉得无趣,咽了回去。
安静的一顿餐食,让温凝察觉到不对。
就算不吐槽她是豌豆公主,也不对刚才那通明明已经听到的电话发表意见吗?
她察言观色:“谢之屿,你不对劲。”
谢之屿放下筷子,黑沉的眼眸望过来:“哪里不对?”
温凝把自己这边的菜推过去:“你不吃胡萝卜。”
“……”
气氛被她一打岔,和缓起来。
谢之屿问她:“本来想说什么?”
“说了也白说。”温凝打开他带回来的那份甜品,兀自道,“你要是愿意,会在刚才那顿饭的任何时候开口。但你没有,说明你不需要别人同情。我不知道你发生什么,可我能嗅到你的情绪。”
她的视线不知怎么落在未开封的另一碗上:
“我能尝一口你的绿豆沙吗?不开心的人。”
第60章 阿屿哥哥
刚才一路回来,小钟对他十二分敬畏。
那些所有怕他的怵他的加起来,不如现在一针见血的一句不开心的人。
只有温凝嗅到了他真实的情绪。
有那么一瞬,连周围空气都柔软了。
谢之屿把整份绿豆沙推给她。
“我最中意的一家。”
温凝对着外卖盒双手合十:“既然是澳岛大恶人推荐的,肯定不会难吃。”
“点解?”谢之屿问。
她理直气壮:“难吃你还不让他关门啊?”
谢之屿垂下眼,这次是真心实意地笑出声。他忽然觉得“收留”这位温小姐是件极其正确的事。因为一个人住久了难免无聊,多一个人,像养猫似的,多了不少乐趣。
此时这只猫,因为低头搅弄绿豆沙,而没注意自己过于垂顺的长发已经先她一步品尝到了盒盖上的味道。
他伸手,将那缕头发挑起。
猫抬起脸,用蹩脚的粤语说:“做乜?”
谢之屿从腕上褪下一根草绿色发圈,递过去:“头发,自己扎起来。”
视线落在那根发圈上,温凝一怔:“我的?!”
话落,男人伸出的手在半道收回。腕表松开一节,往里扣了扣,正好把发绳遮住。
居然就这样当着她的面玩毁尸灭迹?
温凝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你是不是觉得我瞎?”
不仅瞎,还觉得她傻。
因为下一秒这位姓谢的先生脸不红心不跳地吐出两个字:“我的。”
“……”
这日子没法过了。
温凝忍住骂人的冲动,吸气,再吸气:“你一个大男人要发绳做什么?”
谢之屿反问:“还能用来做什么?”
他立挺的喉结在衬衣领下轻轻滑动,整个人慵懒又随性地靠在沙发上。男人身形颀长,仰靠时头颈向后折出一个角,那头略有些凌乱的黑发也随之倒垂下去。
他用那副理所应当的表情看着温凝时,温凝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行吧,算你头发长。
她随手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