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昨晚开了小房间的门,才让他想起这么多事情来。今天的状态不适合他继续待在这了。

谢之屿蓦然起身,捞起外套离开。

楼下小钟刚替他送完汤先生一行上车,回头发现谢之屿脚步匆匆往这里来。

他立马跑上前:“屿哥,你要出去?”

“回家。”谢之屿言简意赅。

“啊?”

还不到中午。

小钟把后面的话按回肚子里。场子里没贵客的时候,谢之屿在不在都无所谓。

他小跑着去开车,路过糖水铺,又听谢之屿吩咐下车买了份绿豆沙和杨枝金捞。

回到家刚刚好中午饭点。

谢之屿提着袋,很快消失在巷口。

此时此刻,他家里。

温凝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跟陈月皎讲电话。

“下周四?你打听到了?”

“是啊,我妈去接。航班号我都知道了。”陈月皎在那头信誓旦旦,“大舅是下午三点四十抵达,然后入住利宫。”

有点麻烦。

如果是入住利宫,就在谢之屿的地盘上。

他俩单独在酒店里见过谁,这她怎么知道?

温凝皱着眉:“他待几天?”

“一周。”陈月皎道。

一周……

既然不是匆匆一面,那除了酒店,很有可能还会同去别的地方。温凝稍稍放心,她捻好腿上的薄毯,交代陈月皎:“他在澳岛姑父一定会尽地主之谊,你要是知道他们出门,提前跟我说一声。”

陈月皎以为温凝要避开温正杉,连连点头:“放心吧姐,这点事包在我身上。倒是你,你不会真住谢之屿家里去了吧?”

温凝从没睡过那么逼仄的房间。

昨晚辗转反侧许久才入睡,闻言遗憾地点点头:“在呢。”

“啊?那,那你……你跟他……”

温凝打断她满脑子废料:“良好的革命友谊。”

都这样了还良好,还革命友谊。

陈月皎自小长在澳岛,闻言忍不住赞叹一声:“你们大陆人可太正了。”

“不然?”

“事已至此,我只有一句话。”陈月皎说,“谢之屿可比宋清柏帅多了。姐,这波不吃亏。”

“……”

“纯血赚。”

咔哒一声,门锁在温凝面前打开。

她下意识坐直:“不说了。”

“why?!”

免提的听筒里传来陈月皎不加收敛的嗓门,“我一说谢之屿你就挂,真的,他真比宋清柏靓仔多了,要是换我”

温凝和那双无可挑剔的眼睛对上,嘴唇微动:“他回来了。”

“……我挂了。”

嘟嘟嘟嘟。

快速的切断声鼓点似的敲击耳膜。

温凝不动声色收起手机:“吃饭了吗?”

奇怪。

反复压抑的郁气在这句平淡的问候下如泄气的气球,一下全瘪了。

家里有人等候他的感觉很奇怪。

谢之屿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没说话。

袋子里的甜品是两份,他放在桌上,温凝一眼就看出那是她第一次见他那天。他喝绿豆沙,而陈月皎替她要了招牌的杨枝金捞。

很显然,是她和他一人一份。

温凝将毛毯对折搭在沙发扶手上:“正好我提前买了午餐,还挺多的。这会儿该到了吧。”

她买的应该不止是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