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笑知道事情不会像她说的那样简单,却也不欲在这一点多做纠缠,“暂且如此,刺客用的是什么兵器,左手还是右手,以何种姿势伤到了你?”
她的语气并不激烈,却透着莫名的震慑;眼中像是燃烧着某种火光,让闻人安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好在这些问题闻人安并非没有预料,想着早已计划好的说辞,面不改色道:“当时正是深夜,我的屋里已经吹熄了灯。刺客从窗户进来,右手持剑,刺伤了我的右肩。我起初毫无防备,受伤后便挣扎、大声呼救,恰好府中巡视的一队侍卫经过,侥幸护住了我的性命,可惜未能生擒刺客。”
说来也确实是可惜,她如何也想不到,那女暗卫竟能厉害到这个地步,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下还能一身是血地逃走。
闻人笑握紧了拳,心中终于有了定论。阿鸳去的地方是善堂,受伤的地方也是善堂,而不是闻人安所说的王府。
那么闻人安不惜自伤、甚至与她完全撕破脸也要掩盖的善堂里,定然是有不能让人知道的东西。
想起上次的山中私兵一事,闻人笑忽然感到眼前的迷雾被拨开了些许。她的父皇对私兵一事定然已经有所防备,若这两件事确实互相关联,那么父皇此时的态度……
心中飞快地转过种种思考,闻人笑越是震惊,面上反而愈发冷静,“你可知道皇家暗卫如何培养出来的?若我真派暗卫杀你,你此时早已没了性命。如你所说,你起初毫无防备,为何刺客并未得手?即便是刺歪了,也该伤在靠近心脏的左肩而非右肩。”
不给闻人安任何喘息的机会,闻人笑精致的脸庞冷若冰霜,继续咄咄逼人道:“再有,王府侍卫抵御刺客的过程又是如何,几人参与,可有伤亡?”
闻人安心中微紧,蹙了蹙眉刚要说什么,就听闻人笑已经转向了崇元帝,话语掷地有声:“父皇,儿臣请求您传召王府侍卫,御前对质、验伤!”
御书房陷入了一片沉默,每个人都屏着呼吸等待崇元帝的答案。没有人认为他会拒绝爱女这个理所应当的请求,闻人安甚至已经在心里祈祷验伤的时候不要被看出破绽,然而
“今日就先到这吧,”崇元帝指尖轻敲着桌面,沉声说出了暂时的裁决,“康宁有伤先回去休息,伏光……先留在宫中。这件事朕自会查清楚。”
他的模样俨然一位已经相信女儿做了错事却要强行护短的父亲,闻人安与福王早就猜到如此,倒是并未觉得特别失望。
“父皇!”闻人笑急得跺了跺脚,眼眸湿漉漉的像只惶恐的小鹿,“我没有做过。”
“行了,”崇元帝隆起的眉头透出几分不悦,“朕说了朕会去查。”
“那您现在就查啊,”闻人笑嘟着唇不依不饶,“传王府的侍卫来面圣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崇元帝脸色黑了几分,声音愈发严厉:“你若想让王府侍卫前来对质,你的暗卫也必须来。”
闻人笑一怔,低着头委屈道:“我的阿鸳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和那些普通侍卫一样。”
看着她这不知悔改的模样,崇元帝鹰眸中更添怒意,大手一挥道:“来人,领公主回含光殿。这件事查清楚之前,伏光你先留在宫中。”
崇元帝的声音带着斩钉截铁的意味,惊得闻人笑猛然抬头,桃花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带着哭腔唤了声:“父皇!”
父皇竟是要将她禁足。
崇元帝似是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吧。”
闻人笑看了眼等在一旁的内侍总管,闷闷不乐道,“我自己认识路。”
说完,她连行礼告退都没有做,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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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生活了许多年的含光殿,这里一切的摆设都没有变。虽然空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