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渐昀看得发怔，心上好像落下一刀。

明明昨天还说要安心陪他，怎么又丢下他，去和程玉倾看烟花呢？

陶渐昀强逼着自己闭上眼，将手机丢开，穿着拖鞋去了车库。

他车子的后备箱里，还留着两把之前和司柏晟先前去看日出，没放完的仙女棒。

陶渐昀点燃了那些仙女棒，独自蹲在小区里。

灿黄的火光闪耀着，照亮他眼里无边的荒芜痛楚。

司柏晟，你看没有你，我一个人也能放烟花不是。

这世上，从没有谁真的离不开谁。

陶渐昀闭了闭眼掩去眸中落寞，正要离开时外面传来汽车停下的声音。

他回头，就看见司柏晟下了车，捧着一束花，径直向他走来。

“阿昀，怎么突然到外面来玩这个了？”

陶渐昀静静看着他，已经说不出心里有多痛。

他喉结咽了咽，声音发颤：“司柏晟，我明天过生日，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这些天，陶渐昀已经很少这么柔和的跟他说话了。

司柏晟的心顿时软了又软。

他将人搂进自己的大衣里，一遍又一遍地承诺着。

“宝贝，傻瓜，我怎么会不在？你哪次生日哥不在？”

于是陶渐昀也靠在他怀里笑了。

“那就好。”

他在就好。

他也正好当着司柏晟的面，亲口说分手。

亲手，给这数十年的感情画下句号。

第七章

他们似乎很久没有这样拥抱过，彼此贴着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司柏晟一瞬就有了感觉。

他十指紧扣着陶渐昀的手，牵着他，一路跑回家中。

全然没看见，陶渐昀湿红的双眼里，苦涩到绝望的爱意。

第二天。

陶渐鸿被腰间的酸折磨醒时，司柏晟已经定好了他喜欢的那家粤菜馆。

包厢里。

一坐下，司柏晟就朝着陶渐昀递去一只黑丝绒的戒指盒，盖子轻轻弹开，露出里面两只嵌着蓝钻的铂金戒指。

司柏晟的目光真挚又诚恳：“阿昀，这是我重新定制的。”

“上次我送你你没收，这次你可不能推辞，因为这是我们的十一周年礼物。”

陶渐昀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因为看到戒指，他已经无法想起他们相爱的那些过往。

只能想起，司柏晟陪着程玉倾挑选戒指的那幕。

这一刻，他才恍然

原来不知不觉，司柏晟给他带来的伤害，早就已经覆盖了曾经的爱……

陶渐昀盯着那对戒指眼尾发湿，正要开口说分手的时候。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陶渐昀眼尖，看见司柏晟手机上一闪而过的“玉倾”两个字。

司柏晟当即起身，走远了几步去接电话，挂断后，他与陶渐昀对视，露出了微微歉疚的眼神。

陶渐昀的心顿时重重一跳。

果不其然，下一秒，司柏晟满含愧疚地说：“阿昀，抱歉，公司那边临时有急事，今天你和朋友一起过好吗？”

他在说谎。

陶渐昀伸手抓住了司柏晟的小臂，有些艰涩地开口。

“可是，我今天有话要跟你说……”

司柏晟有一瞬的迟疑，但终归还是拂开他的手：“阿昀，不要任性，生日哪年都能过，单子要是错过了，公司不知道多少人会没了奖金。”

“而且，如果我们能活到七老八十，我就还能陪你一起过五十个生日……”

他薄唇张阖，解释一句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