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是说,我们要时刻服从持听音佩的人,如今您将它赠予宋姑娘,我自然要与她同舟共济。”景木心里有些抱怨卓文远随便就把如此重要的信物给了宋姑娘,不免拿他说过的话来堵他。
“在你眼里,你家公子还不如一个玉佩?”卓文远说过自己万不会将玉佩赠与他人,看来景木是将此事放在心上了。
“公子,有没有吩咐要带回汴京?”听卓文远如此一说,景木才消散了心中不满。
卓文远提笔回完佳音的信,又书写一封,才吩咐:“此信一封给晏司业,一封给宋姑娘,信件要快。”
景木接过信后就匆匆返程,看着他的背影,卓文远是放心的。
汴京城内,国子监众人散学后,宋佳音看着书箱中的两封信,想着今日应该能收到回信,便留在教室等候景木的道来,脸色略微有些黯淡。
苏解语回天班拿遗落的物件时,看到了这一幕,走到她身边,说了一些宽慰的话:“放心,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宋佳音点了点头,便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兰姬,找到了吗?”
随着苏解语的目光望去,正是严三郎,没想到因为一场案件,他们倒是相见恨晚。
没想到这会会有人在,严三郎才唤了苏解语的小名,这时看到宋佳音,略微有些尴尬:“宋小姐,你也在啊?”
“嗯,严公子是来接苏姐姐的吗?”宋佳音相继看了两人眉目传情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是晏兄交待来的,你也知道,晏兄与苏姑娘有青梅之谊,天色已晚,姑娘走夜路不安全。”憨憨的严三郎怕有损苏解语名誉,故意拉了晏云之做掩护。
“严公子与司业关系真好,那我也是司业的学生,严公子是不是送完苏姑娘之后,再回来送我一下。”宋佳音自然知道严三郎一番掩饰是为何,心里却忍不住逗他一下。
“严某为汴京城父母官,若宋姑娘有需,自当尽绵薄之力。”严三郎在断案上是一把好手,面对姑娘就有些耿直。
宋佳音微微一笑,将苏解语送到严三郎身边:“跟严公子开个玩笑,你还是好好照看苏姐姐吧。”
听到这话,严三郎沾沾自喜。
苏解语还是有些不放心宋佳音,又交待道:“阿音,你也早些回去。”
宋佳音回了一句“知道了。”便往外招手,示意他们离去。
一斛星斗洒满庭院,宋佳音拿着两封信到窗前。
第一封信是出征那晚,随着听音佩一起放在了自己的枕头下,此刻纸已摊开,卓文远的声音如在身侧:
佳音,今日以听音佩,交换卿之香囊,待我三月,共赏木犀。
什么听音佩,也未见你听过我的话,此佩之用途还是景木送第二封信来才知。
第二封信是卓文远出征半月后收到的,语句更加柔和细腻,佳音忍不住念道:
佳音,想起你来,给你写几个字。
写得一手情意绵绵的信,可这戛然而至的意境让宋佳音有些抓狂。
好像卓文远就在眼前笑得肆意,嘴型隐约可见:“尚有余时给你写信,你可想见?”
卓文远,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名家,这般吝惜笔墨,这信越写越短,我倒要看看你这第三封信要如何写。
瓮中捉鳖
竹浦以千倾竹林、绝耳风声闻名,最绝还要数风雨不期。
从未离开北方的宋佳音,用听音佩命令景木暗中护送她一路向南,刚到竹浦地界,飘起细雨。
宋佳音双手遮头,向茅草屋奔去,轻叩柴门,开门的是正是崔护诗中那人面桃花般的诗意女子。
“姑娘,你裙角已湿,若不介意,可到寒舍换身干净衣服。”这段如初夏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