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深一身白大褂站在她病床边,手上正拿着她的病历,眼底像凝了层霜。
“胃穿孔引发出血,乔予安,你可真是好样的。”
“你以为这样作践自己,是能报复谁?还是指望我会心疼怜悯你?”
乔予安“哦”了一声,看向窗外,淡淡道:“可我是死是活,你不是根本不在乎吗?”
“既然这样,怎么不干脆把我扔在路边,任我自生自灭?”
温砚深蹙眉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我也是背过希波克拉底誓言的医生,我的专业不允许我见死不救。”
乔予安心一颤,紧接着就听温砚深冰冷的声音响起。
“所以你要死,就死远一点,别让我看见。”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病房,一眼也没有再看她。
乔予安想笑,可眼泪却越流越多。
温砚深这个人,比她想象的更要绝情。
只恐怕这一次,要让他失望了。
温砚深不仅是京北市医院最年轻的外科主任,还是医大最负盛名的解剖学教授。
等她将遗体捐献给母校后,或许还要由他亲手解剖。
这样一来,他总能解气了吧。
三天后,乔予安就办了出院。
之后的半个月时间,她专心投入对病人的治疗中。
偶尔在病房里撞见温砚深,除了病情上的交流,没有多说过一句。
直到病人的情况终于有所好转时,乔予安才总算松了口气。
可第二天,一直失联的病人家属就找到了医院。
是一对看上去体面的中年夫妇,一来就在她办公室里破口大骂。
“什么无良医院,居然给我们女儿安排这种医死过人的医生治病!”
“我告诉你,要是我女儿被你治死了,你们医院必须得给我们赔款,至少一千万!”
来往围观的医患越来越多,一时间议论纷纷。
在治疗时,乔予安就发现那个孩子身上,有很多藏在衣服下的新旧伤痕。
她心里早就憋着一股火,此时也不惯着,怒声道:“你们孩子一个人倒在路边的时候你们在哪?她一个人躺在医院半个月不见你们人影,现在在这装什么好父母?”
“赔偿一千万?一千块给你们买棺材够不够?”
夫妇俩一哽,气得脸色青红,怨毒的目光仿佛恨不得把乔予安撕了。
这时,其中的女人突然捂着心口倒在地上,大声痛呼:“我的心口好痛……不行了……”
男人顿时一脸凶恶地冲乔予安怒骂道:“看你干的好事!我老婆要是有个好歹,我让你偿命!”
可乔予安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拿起一只玻璃药瓶砸碎,将尖锐的瓶口递到他面前。
“是吗?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啊!来啊!”
见她是真的不怕死,男人反而愣住了。
他连忙扶起女人离开,低骂了一句:“妈的,真是个疯子!”
围观的人群也顿时散走,不敢招惹。
乔予安这才吐出一口气,将手中的碎玻璃瓶丢掉。
再抬眼时,却看到了人群散开后,漠然而立的温砚深。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冷淡地移开目光,迈开长腿转身离去。
对刚才的一切,他视而不见。
下午,乔予安刚给病人做完针灸,就被叫到了院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院长脸色凝重地看着乔予安,沉声开口。
“乔医生,院方接到举报,说你公开辱骂患者家属,引发医患纠纷,严重违反职业道德。”
“经院方审查讨论,决定从今日起,暂停你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