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给佳音,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她说约了朋友,但说晚上会到学生会办公室和他碰头。
这次,佳音基本已经把能整理的资料整理出来了,她拿了一个移动硬盘把沈敬知电脑里的活动照片复制过去,准备挑选一些去冲印,然后放到档案里。两人天南海北聊到十点才分别。才过了两周多的时间,他们已经迅速地了解了对方,感觉像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
后面的几个周末,沈敬知一有时间就往母校跑,美曰其名修改论文。其实是回去和佳音见面,一起去图书馆看书查资料,去饭堂吃饭,晚上又回学生会办公室或者新闻社的办公室工作。资料整理的工作未必需要花这么多时间,有时候沈敬知是在写法律文件,佳音在审稿。有时候办公室也有别的同学,但好像是一种默契,只要沈敬知周末过来,他们晚上总要凑到一起工作,无事情可做的时候甚至会一起去图书馆阅览室看杂志。
哦,他不知道,原来他也会有无所事事的时间。
这个周末,沈敬知又过来了,跟佳音说论文可以定稿了,刚好她的照片资料也冲印整理完成了。周六晚上他们到学生会办公室把文件打印,将照片贴到 A4 纸上,然后按照统一的尺寸裁剪,分类排序装订,再分装到档案袋,封上,一份活动档案就大功告成。9. 心动
“沈师兄做这些琐碎的手工工作,会不会很无聊?”佳音一边用手动的裁纸机剪切文件,一边问。这台手动裁纸机很经典,把裁纸刀抬起来,然后把纸放上去,根据需要对齐上面的格子,然后将裁纸刀切下来。手起刀落,纸就裁好了。佳音特别爱听刀和纸接触分离那个轻微的声音。
“看来你对非讼律师有误解。其实我们大部分的工作都是文书工作,有时还会需要把几百份的法律文件分装快递。”他一边粘贴照片一边回答她。
“大律师也需要做这么琐碎的工作的吗?”
“其实这一年我都还是实习律师。再过一段时间才能成为正式的执业律师。”
“嘶!”佳音突然轻呼一声,停下动作来。沈敬知转头看她抬起右手食指在察看,很快他就看见血滴下来。
“怎么了?”他赶紧过去,只见她的食指一侧翻起小块皮肉,血正不停地涌出来,大概因为疼痛,她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怎会这样?”他握住她的手,抽过纸巾很快地将伤口包起来。
佳音痛得眼泪都来了。她就是一分神,握着切刀切下来的时候,食指不小心靠到了切面边缘,就被夹进去切了一下。
“很痛吗?”
“嗯。”她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
他换了一张纸巾,捂住她的伤口,但血还在不停涌出来,一滴一滴地,似滴在他的心上。他迅速拿过桌上的车钥匙,又抽了几张纸巾再次把伤口包上。“我们即刻去医院。”
她虽然很痛,但理智都还在,情急之下拉着他的手腕制止他,小声说:“这么小的伤口,会被歧视的。”
“但你在流血……”他的语气竟有些急。
“对不起,我太疼了,可能表情管理没控制好。其实,应该没有什么事的。”她的声音里有一些鼻音,但眼泪没有掉下来。
“那……现在怎么办?”他叹了一口气,握着她的手,轻轻把她揽进怀里。好像是很自然地,他的心想这么做,他就这么做了。
她没有拒绝,很乖地轻轻靠在他身上。
隔了一阵,反正他感觉时间很短,她离开他的怀抱,说已经不流血了。
果然,血渗透了几张纸巾之后,没再往下滴了。
她朝她的背包走过去,“我包里有创可贴。”
他还握着她的手,便跟她一起过去,问:“在哪里?”
“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