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来一个男人,是父亲,父亲身上的领带系了一半,看起来像被强拉过来的,他端过小碗将银耳羹一口闷了,喝完一抹嘴,像广告里男嘉宾在念台词一样,十分做作地对姜惟说:“香喷喷的银耳羹,早起的人才配吃夫人煮的银耳羹。”
妇人看着空碗摇摇头:“唉,可惜了,那就只好等明天小惟早起再吃了。”
两人一唱一和,这画面十分熟悉。
那时候姜惟刚上初中,不习惯学校的早读,每天都赖床,父亲母亲就想出了这个方法让他早起,但姜惟赖床的意志太过强烈,区区银耳羹根本不能打动他分毫,他该赖还是赖。
姜惟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在被子里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上面一片木然。
果然是在做梦......
*
晌午,李鹰割完一块地的麦子,回家发现姜惟还在睡着,便起了逗弄的心思,附身到床前想要戳戳对方的小脸蛋。
手指刚伸出去,李鹰立刻顿住。
姜维满头是汗,额角的发丝像被水洗过一样,在睡梦中还轻声抽泣着,脸上都是未干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