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省队带朱淇的时候,何千路就觉得把自己会的东西都教给朱淇就行了,这孩子聪明又吸收知识很快,但没想到这种复制粘贴式的教学反而让朱淇的打法给外协更快的了解和掌握。

但来国家队协助指导的几天,何千路感觉徐冬带了这孩子两年,纠正了朱淇身上一些刻意模仿的地方,在引导朱淇寻找更适合自己的打法。

比如朱淇在练的弧圈球,徐冬给她调整了胶皮的度数,让她打得更轻松,而不是让朱淇一直闷着头苦练。

现在朱淇的正手也改善了一些球飘的缺陷,变得更有劲儿了。

这次世运会……

朱淇看着机舱窗外,洁白的云层变动了几番,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区别但脚底的景色已经发生了变化。

人像是被困在时间里的浮游,随着升空、降落而持续运作。

前世的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呢?

好像在为了教练资格证努力练球、也好像是在找暑假兼职……

想不起来了,毕竟是上辈子的事情。

说到这个,前世自己刚上了技校之后小姨父还来探望过她,询问过她在学校的生活,并表示出了可以帮助她毕业后继续往上读。

但是被她冷言冷语气走了之后,她不仅和小姨、舅舅一家彻底断了联系。

就连秦晌后面的发展也不知道。

那个男人总是会说,秦晌和她只不过有四分之一相似的血缘,还是他的儿子跟朱淇更亲。

所以理所应当地把朱淇当成了提款机和吸血库,就算死了也要把她的骨头拆开换零钱。

所以朱淇也不知道前世的秦晌在不在打乒乓球,但大概率也是没打出来的。

因为打出来的耳熟能详的就那几个。

脚底从海洋变成了悬浮的诸多岛屿,寥廓而苍远的云层犹如浮游般漂动。

随着目的地即将到达,阿水也跟着越来越兴奋,拽着后面的猫猫往飞机下面看。

“那儿是不是御茶水女子大学啊?

听说日本那个新出来的什么‘天才球员’在原香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这个学校是干嘛的?

教做菜的吗?”

朱淇没忍住,笑出声来:“什么啊,人家的前身是教育专业的学校,出来的都是老师。”

“喔,那一个师范生的人咋跑过来当体育生了嘞?

她也不嫌累得慌,文体两开花啊?”

猫猫被逗乐了,笑道:“她们日本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进了省队基本就不上文化课了,但她们不管打到什么程度都要回学校上课。”

阿水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国际上把运动员纯职业化的不多,中华队算是其中一个。

一说到这件事,朱淇突然有些感慨。

前世国乒被骂得那么惨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当时很多国人都说“人家的运动员又要上文化课又要训练,咱们家的天天训练还打不过?”

只有圈内人知道在被国际乒联各种针对之后,想要再培养一个能夺金的运动员多么不容易。

朱淇随手拿起飞机上的一个报纸,看了一眼最新的体育周刊。

因为现在是世运会周期,几乎所有的内容都围绕着东京世运会展开。

而在右下角一个相对显眼的位置,想贴着一个胸前佩戴日本国旗的小八字胡男人,正握着拳头正对镜头,犹如一个即将进入战场的将军。

而旁边配着一番话。

日本总教练声称:“夺冠军不易、守冠军更难。

他认为中华队能在乒乓球界占据前三的位置十分了不起,而日本队为了夺取金牌也做好了全部应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