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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紧向俞的手,将胀痛的脑袋轻轻抵在对方柔软的小腹上:“头疼得厉害……给我治好了再走吧。”
向俞板着脸,不想被老男人看出一丝一毫心软的迹象:“吃颗止疼药就行,而且现在手上也没有针。”
蒋继今拉着他的手放在太阳穴上,胀痛的神经一下一下地跳动。当下他犹豫了,决定大度一次替老男人缓解疼痛时,蒋继今搂住他的腰将他抱起离地,丢在床上后欺身而上。
“……蒋继今!”
“好好听我的话,”蒋继今拉开外套的拉链,单腿别进他两腿之间,将他完完全全困在身下,“不许再说分开,连想都不可以。”
他咬了下唇肉,然后赌气说道:“大领导可以管我的工作,但是管不了我的感情,谁知道我会不会有倦怠期呢。”
“为什么生我的气?”
向俞别开脸不说话。
蒋继今又问:“为什么生气?”
向俞不想回答。
老男人不依不饶地追问,他一口咬在对方的肩上,舌尖尝到一点铁锈味时,眼眶和鼻尖都开始发涩。
“你老是这样……”
蒋继今亲他的眼睫,“怎么不好了,告诉我。”
他一下一下用力推老男人的胸口:“当领导了不起,年纪大了不起,前任多了不起……我喜欢的是想象里的蒋继今,不喜欢现在的这个人。”
所以向俞很在意,做不到像蒋继今一样云淡风轻;他的心眼其实很小,容不下那么多蒋继今的过往和曾经。
他没办法……没办法当作不存在。
他会为自己无法参与的部分难受,会为蒋继今对别人的爱意痛苦,哪怕已经消散殆尽,也像一根刺扎在心里。然后为此情绪不对面目可憎,为此株连蔓引所有事情,变成另一个狰狞的、讨厌的自己。
“向俞。”
“刚刚送我回来的人叫吴若可,”蒋继今把他搂得更紧,“……肿瘤内科副主任,小我两届的大学室友。”
“……”
靠。
他嘴硬:“那也应该提前说一下,均均等了你好久。”
蒋继今亲了亲他的唇,“他是Q市人,当初投奔我来了这里,最近动了回去的念头……除非我给他介绍个对象,让他在这里成家。”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的喜好跟我很像,辛苦一晚上刚拉好的皮条,你说我是你舅舅……过不了两天他就会跟我要你的电话。”
向俞闭上眼睛想装死。
“是不是以为他是我的谁,所以吃醋得这么厉害,”他听到蒋继今轻笑了一声,温热的吻落在脸颊像开了朵湿润的花,“好不容易把你套牢,怎么舍得让你因为我的过去伤心。”
睡衣还是被解开了纽扣,他又在蒋继今面前连心都是赤裸裸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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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心情发泄后所剩无几,胸口饱满酸胀,向俞随口问着过去,蒋继今事无巨细地坦白。
学弟已经出国深造,当初不过是看上他的皮囊,集邮般将他当作禁欲款挑中;三年多的那段感情更像个笑话,数学老师逻辑缜密思虑周全,脚踏几只船都不在话下。
“共同点大概有两个,一是我没有尽力去维持感情,二是蒋均均都不喜欢他们。”
向俞换了个姿势,枕在他的臂弯上:“均均不喜欢顶替妈妈位置的人吧?”
“但他很喜欢你,”蒋继今撩了撩他的头发,语气忽然酸溜溜起来,“你倒是很会跟他谈。”
他用手肘支起上半身:“别转移话题,你老是喜欢用这一招糊弄人……不是要我说吗,我现在都告诉你。”
蒋继今微不可见地挑了一下眉,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