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攥着那张御条不甘心放。

这纸张看着十分精致,而上面不过?写?了一字,正是魏绎为他事先亲定好的谥号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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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燕鸿已病去了。”云裳得了郭赛传递来的消息,就?立即来偏殿告知了林荆璞。

林荆璞举棋的手微微一顿,面上略微错愕:“早前听御医所传出的消息,不是说他的病情还能再?熬上几日吗?怎会如此之快。”

“的确是快了些?,连御医们也是意料之外。现今朝廷连祭文都已发下了,恐怕再?过?半天,碑文都能给刻出来了。”云裳说着,又从怀里拿了份誊抄好的文章,递给他看。

林荆璞接过?那篇祭文一看,文中皆是歌功颂德之语,文辞华美,气势恢弘,将燕鸿的生平娓娓道来,可唯独那一个字显得与通篇的格调过?于格格不入。

谬。

这是个再?直白不过?的恶谥。

燕鸿这半生风光,一生跌宕,竟却落得一个如此荒谬的谥号,怪不得他今日就?殁了。

“启帝这心肠也太毒辣了些?,以后没了燕鸿掣肘,他将会是我们的劲敌。”

云裳叹了一口气,又说:“二爷,燕鸿已死,曹将军已命人加快将这消息传往三郡,告知伍老。二爷也该尽早从邺京抽身才是。”

林荆璞极淡地“嗯”了一声,又下了一步棋。可他忽发觉面前这盘棋又被下成了一场困局,四面皆是死路,白子已被堵死。

百密一疏,他觉得自己是遗漏了其中哪步。

思量间,外头太监通传冯卧在外求见,魏绎早在衍庆殿给他许了最?大限度的自由,许他私会外臣。

云裳屏退一旁,林荆璞宣他进?了来。

冯卧似乎有?急事,一进?屋连茶都没心思喝,匆匆作了个揖,道:“二爷可还记得宁为钧上次在凤隆坡办案不当、烧毁军用粮草一事?”

林荆璞颔首,淡淡道:“他替魏绎办事,有?魏绎帮忙拖着,先生不必慌忙,何况宁为钧的判文不是一直没发么。”

冯卧拍腿:“嗐,巧不巧,燕鸿一死,刑部就?发下了判文,说是要抄家砍头,还得诛其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