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荆璞微愣,“那此事魏绎如何说?”

“怪就?怪在皇上的态度。先前皇上还暗中袒护宁为钧,我原寻思着皇上是要找个恰当的时机,赦免他出狱。可谁能料到啊,皇上前脚从相府回?澜昭殿,后脚便立即批下了这判文,半句异议都无!君无戏言,布告都已粘贴在城外,五日后便要将宁为钧一家斩首示众!”

宁家一脉经亡国之后,本就?人丁单薄,三族便等同于旁人的九族。他如今是启臣,是魏绎为数不多的得力?部下,他虽心向着林殷,可好歹面上从未有?过?背叛魏绎之举。

这样的刑罚,未免有?些?过?于苛刻。

“二爷,你说皇上对宁为钧动了杀机,莫不是要对邺京之内的林殷势力?斩草除根,借此威逼于您……?”

冯卧话间觉得脖子一凉,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林荆璞也说不好。

这一年多来他知道了启朝的不少秘密,魏绎自也因他的关系,得知了不少关于邺京中林殷余党的消息。他们的缔盟已没有?继续维持的理由,若魏绎真要借此机会肃清余孽,从宁为钧处下手,也未尝不可能。

林荆璞敲棋深思,这时,魏绎便提着一壶金玉酿,掀帘走?了进?来。

魏绎鞋底还是湿的,见到冯卧,笑了一声,“冯爱卿也在,正好,留下来一同陪朕吃酒”

冯卧此刻见着魏绎都觉得一阵胆寒,匆忙行了礼,慢声吞咽口水:“皇上,臣家中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不陪皇上您喝了,您就?让二爷陪您喝……”

魏绎扭头看他灰溜溜的背影,嗤了一声。

林荆璞解不开棋局,面色寡淡地将棋子丢了回?去,抬头看他时,又春风拂面,笑侃道:“今日好生忙啊,这位皇上。”

“前朝后宫都得顾着,能不忙吗?”魏绎坐下,给他倒了酒。

林荆璞斯文饮了一口,将宁为钧的事先搁在了一边,含笑说:“既如此忙,怎的还有?空来偏殿耍。丞相病故,要在你身后追债的人还多着。”

“朕管他们”

魏绎凑近,气息压低,明?明?没喝一口酒,面上便生了几分醉态,说:“别人跟你传的话,不能作数。朕今日办了漂亮的事,便想?亲自来找你邀功。”

林荆璞没躲。

他知道他面上虽无恙,可心中定不好受。魏绎与燕鸿是敌,可这么多年又不止是纯粹的敌人。

魏绎提壶猛灌了一口,真是醉了,湿漉的眼?中有?乞怜,有?暧昧,有?缠绵,还有?欲望。

任谁见了,都不舍对他说半句重话,猜忌都变得无趣了。

暴雨初歇。林荆璞含情地看他,掌心贴住了他的半面,柔声称许:“绎郎,你做得好。”

第75章 偷情 “绎郎是你情夫,不是什么皇帝。”

云开雾散,碧蓝的霁色映入金殿。

魏绎怔了半晌,醉意凛然散了几分。他眉心的褶皱不觉抚平,待回过神,身上的酒气?又陡然更为猛烈了。

他拉近了距离,眼底的芒变得纯粹,直白得只剩点欲念。

林荆璞笑意还未收拢,面无其事地收拾起棋子。

他的袖子被魏绎一把扯过,棋笥打翻了,两人鼻尖相碰。

“再叫声来听听。”

林荆璞眉梢一挑,明媚笑道:“皇帝面前,我怎好再逾越了身份。”

“绎郎是你情?夫,不是什么皇帝。”

魏绎视线往下盯着他的唇,挨得很近,可却故意不吻:“既都背着家长偷了汉子,你我就都是不守本分的人,私底下还讲什么规矩。”

林荆璞腋下被他拽得有些痒,气?息不稳,薄薄的眼皮泛起了红晕:“我还未有过家室,怎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