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浔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为什么喜欢他,他想到在日本初遇时的庙会,长街两边光影朦胧的提灯,而他的视线穿过了攒动的人群,一眼看见了他,那种突如其来的慌张感。
以及夏日祭绚烂焰火下,纪浔凑近为他戴上的那个狐狸面具。
他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
密集又繁琐的工作,虚与委蛇的社交,他的生活枯燥的几乎乏味,那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兴趣,乃至于不敢再次肖想。
日本之行那短暂的相遇,像一场的须臾美梦。
只是萍水相逢的一面,在他心里却留下了惊涛骇浪的波动,他知道可能以后都不会再遇见了,便那份萌芽的悸动掐死在心里。
回国之后的再次相遇,让沈斯缪的心几乎不可抑制地跳动了起来,那尚未枯死的绿芽,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几乎不能撼动分毫。他第一次想得到一个人,他望着他的眼睛会又欲望,他想和他接吻,做爱,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决定抓住他,再也不放。
沈斯缪上前搂住了他,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攥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握着:“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纪浔看着那紧紧攥住他的手,声音平淡地说:“没有。”
他站在原地久久地凝视着纪浔。心里突然涌起一丝难以言明的感觉,就像是食了一枚尚未成熟的青橄榄,口齿发涩。
沈斯缪喉头滚动了几下,才缓慢开口:“那其他人呢?”
纪浔眨了下眼睛,像是有些不解:“谁。”
沈斯缪别过脸,感觉心里涌出莫名的委屈,鼻尖也开始发酸,别扭地说:“你的前女友,暗恋你的人。”
纪浔看着沈斯缪扭过去的脸,听着他有些发颤的声音,直言道:“没有。”
纪浔直视着他的眼睛,手指动了一下,然后抬手托住了他的脸,把他扭了过来。他直视着沈斯缪,眉头皱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说,他眨了下眼睛,干巴巴地说道:“我可能不会喜欢上别人。”
沈斯缪看着他寡淡平静的眼,哑声道:“为什么。”
纪浔平淡而缓慢地说:“不知道。”
他感觉自己可能有某种情感障碍,阻隔了外界的悲欢。
沈斯缪的神情陡然扭曲,他说:“不行,你一定要喜欢我,只可以喜欢我。”
纪浔睫毛低垂,像是在思索。过了一会,抬起眼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认真地说:“你可以教我吗。”
沈斯缪一瞬间就愣住了,手想握住纪浔,又颤抖地放下,手脚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放。他看着纪浔漆黑的瞳孔,面无表情的脸,一板一眼认真地说着这种纯情的话,有点可爱。
沈斯缪感觉心都要爆炸了,就像燎原一样,产生出诡异地摧毁欲,或者说是蹂躏欲。
想要咬断他的脖子。
想掐死他。
纪浔手抵在嘴边,咳嗽了几声,牵动着喉结上下滚动。他脸色苍白,连嘴唇也缺少血色,下颚骨看起来更加瘦削。
从入秋以来,纪浔就感冒过好几回了,时常低烧咳嗽,瘦得比以前更厉害了,脸部轮廓也变得更加分明。
沈斯缪去握他的手,感觉凉得厉害:“你穿得太少了。”
纪浔轻描淡写地说:“还行。”
沈斯缪握住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两颊上,帮他捂热,又握住了他的放在嘴边吻。
风吹的很大,街上几乎没有人,他们这种几乎有点病态诡异的画面,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纪浔立在那里高挺又瘦削,风把他的头发微微吹起。沈斯缪握着他的手,腰微弓着,低头虔诚地亲吻着纪浔的手,就像是献祭一般,赤忱又痴迷。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