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缪推开衣柜的门目光扫视一圈,拿了一件颜色鲜艳的浴衣出来。
他把浴衣穿在身上,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拿着手机拨打电话,另一只手摸上桌子的打火机,清脆的翻盖声响起,幽蓝的火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他用手挡住风口凑近把烟点燃了。
沈斯缪夹着烟走上廊?????????道,靠着木柱坐下来,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男声:“沈总有什么吩咐吗?”
“把最新的工作文件发到我的邮箱里面。”沈斯缪懒散地靠在柱子上,抖了抖手里的烟灰:“帮我预订后天回国的机票。”
“好的沈总。”
沈斯缪挂了电话之后靠在木柱上假寐起来。惊鹿的水滴敲击着石板,潺潺流水的声音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
和子穿过庭院,走进来长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一个男人穿着白底红花的浴衣斜靠在柱子上,手随意搭在膝盖上,指缝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式香烟,耳垂上面长着一颗红痣,像溢出来的一颗血珠。
庭院里山石流水般的禅意都变成了他的衬托,他靠在廊下不经意间,倒像是一副艳丽的浮世绘。
和子转身想走,不料走动的声音把那人吵醒。她转过身微微低头:“打扰到你了,抱歉。”
沈斯缪掀了一下眼皮看她一眼,哑声说:“没关系我也没有睡着。”他把没有燃完的烟咬在嘴里慢慢地抽,微阖着眼没有要和她交谈的意思。
和子悄悄地走出了庭院。
临近傍晚的时候,三川株式会社的新任会长藤原泽杉终于到了。
他到大厅的时候,藤原泽杉已经端坐在藤原穗子的身旁,他走到藤原穗子的另一旁坐下来。
藤原泽杉穿着一身剪裁合理的黑色西装,头发被固定到脑后,露出一张斯文俊秀的脸,他端着一杯茶递给藤原穗子:“姑母请用。”
藤原穗子接过他的茶,微抿了一口然后放在了桌子上:“这一个月你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的。”他顿了顿笑着说:“有劳姑母操劳祭祀的事。”
藤原穗子说:“和子夫人呢?怎么没过来。”
藤原泽杉垂下眼睛看不出情绪地说:“母上先我一步过来了。”
“你父亲突然离世,她难免伤心,你多多包涵就是。”
“当然。”
藤原泽杉走了之后,沈斯缪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着,询问道:“和子夫人是谁。”
藤原穗子看他一眼,笑得含蓄优雅:“哥哥刚娶的夫人。”
沈斯缪说:“是绫濑议员的小女儿吗?”
藤原穗子点了点头,带着惋惜说道:“可怜才刚新婚不久,哥哥便离世。”
沈斯缪看着她精脸上没有遗漏出一丝惋惜,他眯了一下眼睛,看不出情绪地放下茶杯。
沈斯缪路过廊道的时候,听到后面庭院里传来响动声。他停住脚步从隔窗里面望去,只见藤原泽杉捡起一只高跟鞋,蹲在那位和子夫人的身前握住她的脚,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块丝巾仔细地擦拭着她脚上的灰尘,轻幽幽地说:“母上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个继子叫自己父亲年轻貌美的遗孀,叫母上,这种情形太过于诡异。沈斯缪冷眼瞧了一会,突然对上和子的脸,她白净的脸变得苍白,清澈的瞳孔里透着无措。
有趣。
沈斯缪嘴角溢出一丝笑,竖起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第二日天还不亮,大家便起来了,藤原家族的直系亲属都穿着庄重的和服,佣人的木屐的声音繁地响起在廊道里面,离祭祀活动只剩下一个小时。
藤原穗子坐在蒲团的最前面,藤原泽杉坐在她的右侧,其余的人一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