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现在简直能一只手掀翻整个皇宫,他狠狠一脚飞踹上太监的胸口,“你算个什么货色,本公子说话也敢插嘴,小芬!”他气势汹汹地卡了下壳,然后自以为很凶地道,“给他带出去等我爹来打板子!”

哦,他在外面就是个爹宝男呢。

小芬:……

也不是非得相爷亲自动手才能打他板子。

小芬很有为虎作伥的经验,她强忍着不去看依旧跪在地上的七皇子,作孽呦!另一边的小太监依旧脸色全白,不停给沈年磕着头,“奴才错了,奴才错了,公子息怒!”

这天下谁不知道,得罪了相爷还能有个活头,要得罪了相爷家的宝贝小公子,才是真的死到临头连个全尸都找不见,小太监抖如糠筛,拼命掌着自己的嘴,“打奴才的贱嘴!公子饶命!”

沈年摆摆手,小芬赶紧把他拖出去跪着了,冒犯公子的人自有相爷定夺,估计是落不着好下场了。

余下的太监奴才静若寒蝉,手脚麻利地开始干活,楚泊舟低垂的眼底浮现一抹快意,原来权利是这么好的东西,只单单说句话就吓得这群狗东西跪地求饶。

“你还跪着干什么!怎么?装可怜给我爹看?我可告诉你,我爹可不管的啊!”要是他爹知道他要皇子擦鞋,非把他屁股打成九瓣不可,这个坏心思的主角,真是居心险恶!

楚泊舟强撑着一条腿站起来,沈年这才注意到不对劲吗,他踢了踢他的膝盖,“你腿怎么了?”

力道并不重,谁想到楚泊舟却重重闷哼一声,再次站不住整个人砸到地上发出砰的响声。

系统道,【昨天被五皇子打断了。】

【那你不早说!】

系统又遁了。

“小芬!小芬!要死人了!”沈年扬声叫着。

“怎么了公子?”刚拖完小太监的小芬急匆匆又跑回来,“谁死了?”

沈年无辜地指指地上的楚泊舟,“我好像把他的腿踢断了。”他有了个新的好主意,哼。

“哎呦我的公子诶。”小芬又拿着那块沉甸甸的大金子跑去太医院。

楚泊舟没有说话,内务府动作迅速,里间很快窗明几净,脏污被扫去,连床上都已经铺好沈年从相府带的云锦被。

地上也铺了一层缝制成形的大块鹿皮,一样样华贵的物件摆进来,甚至还有个紫檀木的塌,这是沈年用惯了的,打有了自个儿的院子起就爱睡在上面听戏吃糕。

没人去管地上的楚泊舟,只是在他碍事时让他挪下位置,有了前车之鉴,这些奴才不敢再出声说话。

沈年勉强算是满意了,他有些口渴,面前的桌子已经换成精致的八仙桌,桌上摆着昨晚吃剩的枣糕,想来是小芬忘了扔一并带进宫来了。

“行了,收拾完了就走吧。”他都困死了。

沈年捏了捏描金碗碟里的点心,咦都硬了,他随手扔给脚边的楚泊舟,“赏你了。”

说罢,他向系统邀功,【怎么样?我就是最坏的。】

系统很复杂,他示意沈年低头看,楚泊舟飞快地捡起那块发硬的枣糕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他像是很久没有吃过餐食了。

沈年瞪大了眼睛,【不至于吧,皇子连饭都不给吃吗?】而且他都给楚泊舟吃剩饭了诶,这么羞辱!这么坏!

沈年有些挫败,一股脑将所有枣糕都扔给他,喂狗一样胡乱丢在脚边,楚泊舟来者不拒,嗓子眼噎到发干也还是往下硬吞,香甜的糯米味道充斥着鼻腔,他咽得很急,连一点碎屑都舍不得从嘴里掉出来。

沈年想叫小芬倒茶,又想起小芬去太医院了,他侧躺到铺了软绒的塌上,随意吩咐楚泊舟,“喂,给我倒杯水喝。”

楚泊舟被噎得直咳嗽,“咳……咳……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