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要赶着上朝,他拎着沈年的耳朵耳提面命,“别给我惹事!”
“知道了知道了。”沈年觉得他爹真是奇怪,明明都这么嚣张了,每天还早早上朝,从不缺席任何一个皇家活动,就连圣上微服私访,他都跟在后头装富商,有时候沈年也摸不清皇上对沈家的态度。
他叹了口气,猪脑子涨涨的,算了,不想了。
“小芬,把本公子的云锦被先抱出来,我要补个觉。”沈相一走沈年就嚣张起来,他背着小包袱慢悠悠走进大门,一进去就踩到一根断掉的老朽木,苍天,他不是在骂人,以他研究宝贝盒子的丰富知识来看,这寝宫起码有二十年没翻修过了。
“小芬!小芬!我不要住这,我爹呢?你让我爹回来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啊,乞丐都不住。”沈年又连忙跑出去大喊小芬。
小芬正从马车里抱出来一床被子往这边走,“啊?相爷上朝去了,怎么了公子?您等我看看。”
他们说话时用的是在府里惯常的大嗓门,殿内的人听得完整,闻言讽刺地勾唇笑笑。
“我收拾收拾,等东西一摆就看不出来了,您将就将就,宫里可不是享福的地方。”小芬也觉得破,心气有些不畅,她家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一时有些愤愤起来,“我一会儿就去找人给您修。”
沈年皱着眉,他推开里间的门,入目只有一床薄薄的棉絮被子,床榻上连个垫子都没有,甚至正干燥的天气还有股很重的霉味湿气。
他顿时捂着鼻子呼叫小芬,“小芬!我要死了!”
也许是墙角的人太没有存在感,沈年又往里迈了一步才骤然发现他,不由得惊叫一声,“谁呀!”
“沈公子。”面前的人不过是少年身形,骨架宽大,看起来却比沈年瘦得多,他微微弯腰,姿态谦卑到有些卑贱,低着头藏住眸中神色。
沈年还没见过主角,他有些好奇,于是扬着下颌命令道,“抬头我看看。”
少年直起身,能看出五官极其优越,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就是太瘦了,脸上都瘦脱相了,怎么也看不出是个皇子的样子,倒像个难民。⒎+⒈O:⒌⒏⒏*⒌“⒐;O,
【作家想说的话:】
年年口头禅:娘!娘!小芬!小芬!
03羞辱主角跪地擦鞋、扔干硬剩饭就像喂狗一样给他吃
丑丑的。
沈年没空管他想什么,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了,他抱怨道,“你怎么这么懒啊,都不知道收拾的,哪有人房间糟蹋成这样啊。”
入目是一片狼藉,沾了黑泥巴的衣服堆在墙角拧成一团,里间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连个凳子椅子都没有。
楚泊舟重新低下头,面色屈辱,他看见沈年脚上那双鞋,缎面的月白云锦,一股难言的冲动充斥成一团涌动的气流汇聚在胸口。
他呼吸间闻见自己身上的难闻气味,混杂着沈年身上皂荚的香味一同涌进鼻腔,楚泊舟从未这般叹过命运不公,不过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就能过上他梦里都不及的好日子。
“我现在收拾。”他低声道,习惯性地脊背微弯。
小芬这时也过来,她惊呼一声,“这是七皇子吧,怎么能让您干活,让奴婢来就行了。”小芬偷偷瞪了一眼木头桩子一样的自家公子。
沈年无辜死了,他才受不了委屈,“我又没让他干,你瞪我做什么?小芬,刚进宫你就胳膊肘往外拐。”
这个猪脑子!小芬马上又要被气晕了,她是为了谁啊。
沈年站不住,一大早就被老爹叫醒,现在困得厉害,可这屋里连个坐的地方没有,“烦死了,什么破地方,小芬,你别收拾了,拿我爹的令牌去找人。”他真的要生气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