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了无生气的苏酥,他早就去医馆将医师请到院子里。还不止一位,他足足请了都城中数十名医师。
“三和”
“他们说苏酥生前饱受病痛折磨,体内生机消耗殆尽”
祁佑看了一眼脚边的长命锁,停顿之后像是吞没了无数痛苦
“医师还疑惑”
“苏酥的身体明明活不过新年,却硬生生撑到如今”
“三和,她很怕痛的。连每月癸水的时候都会脸色惨白不敢下床。”
他的苏酥,是怎么独自熬过痛苦一路看着他成为状元,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送走他和三和,一人死在陌生的都城。
“三和,我只是想,就活不下去了”
祁佑抬起头,声音很轻。
“别拦我了”
“万一太久,苏酥不等我怎么办?”
或许是因为又要相见,青年笑着将刀尖一寸又一寸插穿血肉,然后正对准那颗早死的心脏。
“老大,你看那是什么?”
明明门窗紧闭,却有一只琉璃似的闪光蝴蝶停在祁佑握着刀的手上。
“我的苏酥呢?”
祁佑已经因为大量失血感到眩晕,怕眼前这个古怪东西溜走,他不留情的捏住蝴蝶的翅膀问。
蝴蝶没有像他曾经观察到苏酥和未知生物对话一样口吐人言,相反身形忽然变得透明挣脱了他的束缚向前飞去。
“跟上,别杀它”
蝴蝶一路飞到原本放置梳妆台的空地上,扔下一封信就停下不见了。
“这是苏酥留下的”
刘三和将信件展开,读出声。
“阿佑,三和。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都城。不必找我,你们也找不到我。勿念,愿我的宝贝顺遂平安,在爱里成人。”
刘三和念了两遍,忍不住皱起眉反问
“如果阿姐真的想要远走高飞,为什么会等到冬天?”
“房内空空荡荡,全是灰尘。阿姐却干干净净,就好像只是打了个盹一样。”
还有那只蝴蝶和莫名其妙出现的信件。
“三和,我看到过苏酥和空气说话。她明明在说话,落在我的耳中却像是被消音一样什么都听不到”
“所以,苏酥或许还活着。”
祁佑的伤口还在大量向外涌血。他体力不支地闭上眼,心中已经有了全然的猜测。
医师说的新年或许就是苏酥和那个未知生物商量的期限。而暗场、科举舞弊一桩又一桩应该就是她的任务。而这其中的度,他猜测是要保证他活过十八岁。
“把苏酥的尸体好好保存起来。”
青年白着脸,将手中的血擦干净后拾起信件。
他了解苏酥。或许是因为完成任务之后要以死亡的形式离开,苏酥才会写下这封告别信想要伪装成远走。而这其中的变量只可能是那个未知生物,它对苏酥伪装失踪充满了恶意。
所以或许苏酥养育的自己并不符合系统的期待。这样推断下来,他充当的角色就很清晰了。
“三和”
“我不信命了。”
天光昏暗,青年眼尾猩红地抬起头。本来就出众的相貌此刻过渡了一点病气,显得苍白又疯狂。
他说,他再也不相信这些狗屁的命中注定了。
如果命中注定他爱的人要离他而去,不容许他多眷恋。
那他就不再祈求了。
“我会找到苏酥的。”
祁佑很好奇,如果他注定要恶贯满盈。那这个戏台上是不是应该有他的反面,是不是应该有光环加身的主角
那如果他找到这个世界真正的主角,将刀架上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