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奉告。”
谢美琪心内着急害怕,惶惶不可终日,深怕贺聿文有什么事。从她被谢望软禁在纽约,贺聿文就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心内对他的珍惜超出自己的想象。
她不能再住希园,回去收拾东西打算去酒店,谢安胜闻讯赶回来,将她箱子夺过来说:“发什么疯!”
“我没疯,是你疯了!”
谢安胜见她态度强硬,只得用老招数,上前抱住她,柔声哄道:“别总是为了外人跟我斗气好不好?”
谢美琪挣脱他的怀抱,冷冷的说:“谢安胜,你让我走,我已经不爱你了!”
谢安胜被她一句话打击,颤声说:“你说什么?”
谢美琪心痛难忍,强自镇定说:“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可以这么可怕,还一直心存幻想。”
谢安胜发怒,没有耐心再哄她,指着门口说:“你走!你今天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谢美琪不理他的威胁,提了箱子出门,走到门口,听见谢安胜说:“他不会有事的。”
谢美琪听他说贺聿文没事,放下心来,可是仍然半信半疑。她在酒店住下来,新公司的事情也没有心思。每日去301医院下面守着,希望能得到贺聿文的消息。傅少杰来找她说:“聿文出院了,没事了,只是以后我们可能都见不到他了。他家里在他身边派了很多人。”
谢美琪说:“他没事就好。”她无比后悔将贺聿文拖进来,知道他没事已觉万幸。
她一边跟傅少杰重新开始筹备新公司的事,一边找房子,打算彻底搬出希园。她最终在东直门的高级公寓找到一个三居室,已经装修完好,立马可以入住。一晚,她回到希园拿东西,进屋看到谢安胜正坐在她起居室的沙发上,见她进来,并不意外,说:“你在美国的那些年,我时常都会来这里坐坐,每次想着你跟我拌嘴的样子,就打定主意第二天就去看你;可是第二天一早醒来,心里又害怕起来。”
他的话让谢美琪觉得悲苦,他们这一段感情,承载了太多东西。几乎有一刻,她觉得可以原谅他做的所有事。
“我昨天把《暮晨的死亡》看完了,最后一个镜头是你想的吗,很真实。”
谢美琪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也在沙发一角坐下来。
谢安胜继续说:“那天我跟荣天娇约好了去参加一个地下摇滚音乐会,我从来没去过,她说有她认识的人,很好玩,一定要见识一下。我一大早趁着家里人不注意溜了出去。荣天娇开了她家车子在希园后门等我,我们去了音乐学院旁边的一个演艺厅,谁知道去早了,他们要到下午才开演。荣天娇就提议先去八大处烧香,下午再过来。”
“于是我们去了八大处,爬到第四处的时候,王叔带着一队当兵的上来,荣家的人跟在旁边。我和荣天娇想跑,四处的路都被堵上。我被他们抓回兵营,交给父亲。他当时暴怒,骂我是逆子,畜生。我跟他顶嘴,说大哥大姐死的时候我和荣天娇都还没出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将我们扯到这件事情里来。他怒不可遏,从抽屉里拿出枪要杀我。我以为他吓唬我,就赌气说你杀了我好了,反正你一直都恨我。”
“谁知他真的将子弹上膛,对着我要扣动扳机。这个时候三哥闯了进来,他一脸慌张,大力将我推出,我往后退开,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三哥整个人倒在我身上,周围回复死一般的寂静。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手上感觉到一股子温热,我低头看到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蔓延出来。我大叫三哥,他不应。我抓到所有能抓住的东西试图堵住他的胸口,可是血一直不停的流出来。我不停叫三哥,直到嗓子都哑掉,再也发不出声音来。可是他至始至终没有回答过一声,我感觉他的身体在我的怀里慢慢僵硬,直至死去,血液沾满我的双手和前胸,开始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