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好像只说了半句,下面该是让我不要再缠着你,对吧?为什么不说出来,我发现你说话总是这样,看起来直接,其实是试图不动声色的控制。”
张辰这么一说,谢美琪想起来,这种说话方式其实是跟谢安胜学的,不直接发布命令,但是控制一切。
张辰看她走神,鼻子冷哼一声,说:“是不是我随便说一句话,你就能想起他?我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美琪心烦意乱,想赶紧结束这件事情,她说:“张辰,你心里应该无比清楚,那晚你不过是做了替身,我和你永远不会有可能。”
她说完这句,忽然听到办公室外面一阵响动,她知道监制和剪辑师已经走了,这个时候办公室再没有其它人。她本能的冲出室外,看到一张椅子歪倒在地上,一个黑色西装背影正消失在通往电梯的拐角处,她赶紧追上去,正看见谢安胜进了电梯,谢美琪呆站在那里,与他对视,彼此的目光里是深深的痛楚。电梯门在他们面前合上,隔断了视线,将世界分作两半,找不到可以弥合的路线。
张辰目睹这一切,他看清楚那个男人的长相,是和自己有一点像,可是与谢美琪却更相象,一看即知他们有血缘关系。他猜到事情大概,直到亲眼见到,才知道谢美琪身上独特气质的来源,他彻底死心。他知道这样的关系,将是不死不休,没有任何人可以介入。爱与不爱
谢美琪没想到会在谢安胜的起居室里看到文立欣,那是他们以前共同生活过的地方,谢美琪最近几天才时常过来。自从那晚后,谢安胜一直没有回过希园,去办公室也找不到他,他是在惩罚她,从小到大,她犯错的代价就是见不到他。
文立欣穿米色的大毛衣,坐在靠窗的一个红色丝绒沙发上,整个人蜷起来,抱住自己,失掉平时的跋扈,看起来异常茫然。她说:“我跟他在这里生活四年,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这张沙发上等他回来。”
她的话让谢美琪心惊,她这几天也坐过那张沙发,希望能够听到谢安胜推门进来。她不喜欢这样的对比,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她从来没有刻意的等过他,她总是能将自己的生活填满。她不知道文立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她并不打算做她的听众,转身就要出门。
“美琪,你了解他吗?”文立欣转过头看站在门口的谢美琪。
谢美琪停住脚步,这也是她最近时常问自己的问题。
不等她回答,文立欣接着说:“你不知道吧,他最不喜欢春天,北京一到春天柳絮漫天飞,他会过敏引发鼻炎。他爱吃甜食,最爱我们家餐点师傅做的一款布郎尼芝士蛋糕,小的时候在我们家,只要我想让他做什么事,就会拿那个来引诱他。他喜欢蓝色,无论是什么东西,第一眼相中的总是蓝色。他喜欢看戏,几乎看过所有的莎士比亚戏剧,最喜欢《哈姆雷特》。他有轻微强迫症,衣服头发定要工工整整才能出门,即使在屋里,也不容自己邋遢,日常用品都要常常翻新。他其实非常胆小,不喜欢开车,不喜欢骑马,坐飞机亦会紧张。”
谢美琪惊讶,这些事情她都能找到些微线索,可是并不知道的这么确切。她还想听她说,她退进屋里,在离文立欣几尺远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来。
文立欣笑起来,声音凄凉,她说:“你一点都不知道对不对?你们,你和荣天娇,都爱上他的爱。只有我,是真的爱上他的人,可是他不爱我。”
谢美琪仿佛被带入到一个情境,忘记她和文立欣的尴尬关系,咬了咬嘴唇说:“他也不爱我。”
文立欣大笑起来:“他不爱你?他爱死你。他这个人一向胆小谨慎,却总会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十几年前是爱上仇人的女儿,现在是爱上自己的侄女。”
“你怎么知道?”谢美琪觉得自己很卑鄙,很残忍,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