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要怎么才能让恒息营开口?
招秀抓着他的衣襟,心揪了又揪,硬着头皮问:“教主夫人……也不能知晓?”
“不能。”恒息营凉凉道。
招秀看着他,呼吸屏住,小心试探:“所以,我永远不可能有得到虎变的机会?”
恒息营并没有勃然大怒,仿佛她暴露出来的窥伺寰宫与虎变的野心并不值得他恼火,但他缓缓地扯了扯嘴角。
明明在笑,那种阴测测的凉意更重了无数倍。
他在讥讽她不自量力!
血上涌到脑门,一瞬间情绪激烈冲得眼尾绯红,招秀嘴唇抖了一下,蜷着手指追问:“到底怎么才能进寰宫?”
恒息营不答,他的指腹在她鬓边缓慢地游移,体温跟神情一样凉。
无声的威胁持续了好一会儿,他才冷笑:“我刚说什么了?”
他说,不可能让她知道……但她怎么可能甘心!
勾引她的好奇与野心,然后将其硬生生打碎掉的事,他完全干得出!
明明危险的意味扑面而来,招秀心脏在胸腔里乱蹦,脑筋动得太厉害,冷汗都逼出来,可压力过大,她反倒冷静下来。
“不是封天印,也不是牵丝变……对不对?”
恒息营的手停顿了一下。
垂眸看着她的神情依然有种暴雨将至的阴沉与莫测,无处不在压迫感。
招秀哆嗦:“温师说,开启寰宫的方式只有这两种……可如果,寰宫之密当真连教主夫人都不能知晓,那这些所谓的开启方式,只会是假的!”
那么重要的东西,只可能牢牢掌在自己手中,绝不会留出显而易见的把柄。
没有人会蠢到给继位者留下天大的麻烦。
且不说牵丝变这门功法的问题,封天印历代以来是长老信物,执掌在封天宫手里,而封天宫与千极教主的权柄又是此消彼长的,恒息营掌权头一件事就是屠灭封天宫,除却他霸道恣肆、深负复仇之心,不愿大权自然也占据很大的缘由。
即便是温相宜,也可能一直以来都怀揣着错误认知。
因为从先代开始,说的就是谎言!
她怀疑,不单“封天印能开启寰宫”这一条是错误的,封天宫本身就被瞒在鼓里,实质上也不知道那所谓的禁地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墓葬是明面上的说法,但如果只是单纯的墓葬,即便千年宗门积蓄再多,也不值得以这样严密的方式隐藏,除非有什么逆天的宝物能让天地都为之遣罪!
她想不出来哪种东西会具备如此大的能量。
寰宫甚至没开,里面的东西只泄出一丝气息,就引动天谴开什么玩笑,就算邙山封印被破,都不可能招致这样恐怖的结果!
要达成这样的效果,该是何等牵扯天道的深晦之物,要说主宰郁境生死存亡,她都不怀疑。
招秀眼皮忽然惊跳一下。
不至于吧……要真那样,恒师眠还会死得那么憋屈?
还是说,寰宫的秘密仅是秘密本身,不能使用?
招秀喃喃:“进入寰宫的唯一方法,只在‘教主’本身?”
恒息营不说话。
然后听她不知死活般继续开口:“寰宫是里面开的?……教主陨落,它便会自行开启?”
她躺在他身下,青丝散乱,如一朵安静盛放的花,眉眼清清盈盈,肌肤雪色剔透,一点惊惧都像是花上颤巍巍的露珠,动人之至。
哆哆嗦嗦,怕他得紧,偏偏胆大包天,这种话都敢说!
恒息营的指尖碾着她的唇珠,还没怎么动作,底下那本就绯红的眼眶里忽然就蓄满了眼泪。
然后头一扭,往底下缩,唯恐他去撕她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