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托盘前,捧起玉玺,向大家问道:“不知众朝臣对本宫来接下监国之职,可还有异议?”
一时间,老臣几乎痛哭流涕,老丞相为首的元老官宦激动得跪下,表示自己愿肝脑涂地为北朝效力。
奈何放眼望去,仍有许多朝臣面面相觑,党阀复杂,亦有明确在李烟芷麾下,也有保持中立苦苦纠结者,其中不乏声讨的声音。
“太子因三年前意外战事受伤才落得痴儿之症,如今竟是假的,这上将军的腿疾也是假的,很难不怀疑......”
不多时,反对声渐起,愤慨群起,其中几位李烟芷的亲信更是当面质问,还阴阳怪气起来。
“太子,陛下为您的痴儿之症多年来忧心忡忡,如今您竟是有意隐瞒,恐怕枉顾先祖遗训。”
“上将军,当时围猎的山头被围得水泄不通,都没找到刺杀长公主之人,不会是......”
怀疑猜忌的谣言四起,使得本身中立的纯臣亦是观望姿态。
不多时,铮铮微鸣响起,另一边禁军轻敲着盾牌,吓得手无寸铁的朝臣一跳。
季云深一怔,奇怪他们怎么突然有了动静?
刷的一声,全部人单膝下跪,摆剑在后。
“太子正统,望行监国之责,末将定死守北朝江山,上京京畿。”
这一幕落在李烟芷眼里,瞳孔骤缩,原本当时安插培养禁军的人如今竟纷纷倒戈,不对,应该他们原本就是......
李烟芷瞪向沈淮宁,他依旧眉眼稍弯,悯笑道:“长公主莫要误会,他们效忠的是北朝,并非我。”
正欲焦灼之际,外面信步走来一个宫女,手里捧着个檀木托盘,上面大大小小皆是香囊玉佩铃铛等贴身什物,看模样还是使用年岁已久的。
宫女朝沈淮宁福了福,说道:“上将军,这是沈夫人派人送来的。”
在场朝臣一看,顿时面如猪肝色。
沈淮宁嘴角微扬,温声道:“诸位大人莫要紧张,前不久内子得圣恩封为一品诰命夫人,理应请诸位大人家中的女眷到府中一叙,说不定现在正品茶投壶,玩得正热闹,正好下了朝,便可接回家中亲眷。”
声音渐缓渐冷,吓得原本摇摆不定的人纷纷下跪颔首,望太子代掌监国之责。
大势所趋,就连亲信重臣也被迫应下,只余李烟芷仍站在原地,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眸光血腥涌上。
若说两人都有逼宫之疑,那谁能胜出就看谁名正言顺,泰成帝也心知肚明,毕竟这李烟芷的手段他可是领教过的,比起亲妹妹,还是亲儿子更信得过,闹到他那里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