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宁见皇贵妃这般恐吓三皇子,心里也不免有了火气,但她人眨眼就走了,徐玉宁想发作也找不到人,只好暂时咽下这口气,伸手将三皇子搂进怀里,好生安慰:“承儿别怕,母妃在呢。”

看着皇贵妃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珍珠顿时一脸担忧地说道:“娘娘,皇贵妃这般睚眦必报,指不定又憋了什么坏水呢!”

徐玉宁伸手摸了摸三皇子的头,闻言面色一沉。

别的什么她都不怕,但当了母亲之后,唯一怕的,就是孩子的平安。

毕竟皇贵妃跟以前那个不掌权的淑妃大不相同了,如今皇贵妃已摄六宫事,在后宫中手眼通天,徐玉宁现下又即将临盆,难免有心神不到的地方。

她就怕顾得了肚子里这个小的,又顾不了三皇子这个大的。

若三皇子有什么闪失,这跟生生剜徐玉宁的心没什么区别。

回了永宁宫,徐玉宁靠着罗汉榻歇息,面色却很不好看。

沉思良久,徐玉宁忽问:“最近慈安太后还好吗?”

她想起孝宪皇后刚去世那会儿,大公主无人照顾,曾在寿安宫住过一阵,那她可不可以,把三皇子送去寿安宫,请慈安太后照顾一阵?

皇贵妃本事再大,手总不能伸到寿安宫去吧?!

“没听说寿安宫有什么异常,”珍珠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起慈安太后来了,想了想,又道,“前阵子慈安太后不是指了两个教引嬷嬷去教导皇贵妃规矩?许是不想让皇贵妃太难堪,

如今两个教引嬷嬷已经不用去建安宫了。”

是了,教引嬷嬷。

既然皇贵妃已经受了教训,慈安太后自然不会再继续为难她。

到底是当了副后的人,慈安太后不要顾及皇贵妃的颜面,也要顾及皇上的颜面。

怕就怕在经此一遭,皇贵妃跟慈安太后生了嫌隙,心里指不定也怨恨上了慈安太后,将三皇子送到寿安宫,未免有些不妥。

思来想去,徐玉宁还是打消了将三皇子送到寿安宫的念头。

再想想康贵嫔、温婕妤、齐昭仪,徐玉宁就更加不放心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睡在身侧三皇子,心里一时涌上许多思绪。

这个孩子,是她的第一个孩子,给她这一世的人生,带来了太多太多的欢乐,也让她彻彻底底走上了与前世不一样的道路。

她温柔地看着三皇子沉静的睡颜,心里充满了爱怜。

她好爱这个孩子,容不得他有半点闪失,哪怕光是往坏处想想,心头都痛得不行,忍不住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的同时,目光也多了几分为母则刚的坚毅:

“母妃不允许任何人伤何承儿,承儿要健健康康长大,将来,长命百岁……”

看着三皇子那张酷似萧夺的小脸蛋,徐玉宁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突然转头,看向珍珠:“可知皇上这两天在做什么?”

今日有一份从辽州发来的密报抵达御案,皇上在看完那封密报后,龙颜大怒,随即急召端王进宫议事!

数日前辽州发生一件大事:吕盛梁谎称东鞑靼奸细潜入府中窃取情报,厉云灼与沈持珏捉捕“奸细”一人,审后得知这些袭击吕府的人实为西鞑靼余孽,而且西鞑靼可汗完颜也先当晚亦被吕盛梁斩杀。

由此牵出一桩惊天大案

据沈持珏在密报中所言:

吕盛梁与完颜也先私下来往密切,多次收受完颜也先贿赂,纵容西鞑靼蛮子抢劫互市,骚扰辽州边境,以肥外敌;吕盛梁则借机频频出兵,虚报军功,冒领军饷。

另,吕盛梁在辽州大肆敛财,贿赂朝中权贵,其中涉及的二品以上官员多达十余位,其中又以罗靖成收受其同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