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阿悍达被孛尔吉马哈木赶出了西鞑靼,他如果不经辽州去青州与完颜也先的兵马会合,他根本没有活路。”
但是辽州,又绝不会轻易放阿悍达过去。
前有狼,后有虎,孛尔吉马哈木这一招够狠,他将阿悍达逼到了绝境,阿悍达只能死战突围,才能得到一线生机。
沈持珏拍了拍高珙的肩膀,抬脚继续往前走去:“早些回去休息,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
两人各怀心事,默默地并肩而行,于胡同口才分道各自归家。
“啪嗒、啪嗒……”
白子黑子不断地落在棋盘上,成了这安静的房间里唯一的一点声音。
因为夜深人静,这落子声,反而越发清晰了。
沈持珏毫无睡意,披着氅衣坐在棋盘前,指尖捏着一枚黑子“啪嗒”一声落在棋盘上。
只见棋盘一分为二,白子占一岸,黑子占一岸。
围棋当然不是这么下的,所以他并不是在与自己对弈,而是在复盘刘圣德与阿悍达怀谷河一战。
关于那一战,这些天他复盘了很多次,在他看来,无论如何刘圣德都不应该败的,
但战场之事,也没有谁敢保证场场必胜,可在沈持珏看来,就算刘圣德要败,至少不应该败得这么快。
怀谷河这一岸,都是辽州巡逻的士兵,刘圣德和高珙又接连布下了箭阵和火阵,只要阿悍达敢带兵渡河,还没过河,就要被箭阵逼退;
况且蛮子不擅水战,怀谷河河道宽,蛮子要渡河绝非易事,就算他们侥幸渡了河,也损失惨重,可是阿悍达偏偏这么巧,居然连夜奔驰跑到下游,找到怀谷河水流最浅、河道最窄的一处,以极快的速度渡了河,避开了所有要害!
简直如有神助。
这,正是沈持珏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那晚在交战地,我与圣德在帐内议事时,他就在帐外,似乎……在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