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去,被春香一一拦了下来。

上得楼后,林纸鸢刚要看座,就见娇杏腿一软,已然是跪了下去。

林纸鸢吓了一跳, 赶紧将娇杏扶了起来,说道:“小娘,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娇杏腿已经开始打颤,哪里起得来,嘴里直说道:“好奶奶,求你放我一马,我立马收拾东西走人,只求你不要告官。”

林纸鸢扶了半天,那妇人只是赖在地方不起来,林纸鸢叹了口气,说道:“你放心,你不必走,我也不会报官。”

娇杏猛得抬起头,不可置信的说道:“果真?你不赶我走?”

林纸鸢轻哼一声,说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可是有条件的。”

听了这么一句话,娇杏倒是一下子就坦然了,她站起身子说道:“你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必定依你!”

林纸鸢说道:“我父亲不堪,你若不想跟着他,大可自行离去,我还能赠你纹银,你若要跟着他,须得收敛性子,安生度日。再有,我家小丫头不懂事,但也在我家呆了两三年了,你凡事教导她些,不可再骂她。”

娇杏连连点头,等着林纸鸢的下文,却见林纸鸢住了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娇杏诧异道:“这就说完了?”

林纸鸢道:“说完了,你可能做到?”

娇杏说道:“这有何难,我只求吃穿不愁,别的事,我定不再想了。那日对云哥儿,我真的只是戏弄他一下,就拿了他个荷包,还是冲着他荷包里的钱,绝没有其他心思,小丫头我是骂了几回,我回去就跟她道歉,成不成?”

林纸鸢点了点头:“甚好!”

娇杏低着头想了半日,说道:“你真没其他要求了?我好心虚,总觉得你还有事儿没说,叫我揣测呢。”

林纸鸢好笑道:“那你可揣测出什么东西没有?”

娇杏老老实实的说道:“没有。”

林纸鸢彻底笑了出来,说道:“回家去吧,小娘。”

娇杏犹犹豫豫的走到门口,又问道:“你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林纸鸢说道:“我还当你不问呢,我去找了卖你的牙婆,这种人要帮你保守秘密,少不得克扣东西,我只需要许上重金,她便会如实相告。

我本来以为这事简单,不想连牙婆也不知道你的身份,但她看你来路不明,确实克扣了你的衣裳,想着给别的丫头穿,也好发卖。

我便将那些衣裳拿了过来,其中一件挑染牡丹纹样的百花绸裙,是大魁省牡丹绸缎庄今夏新出的花样,你大约是从大魁来的。

这条裙子还很新,裙裾上头却有水染掉色的痕迹,其他衣裙也有类似的痕迹,衣服上还有极重的熏香和酒渍,再加上云哥儿说你肤色偏黑,脸上有几点雀斑,应该是时常晒日头的人,我心里便有数了。

我叫了个可靠的伙计去大魁省,用人牙子给的画像围着牡丹绸缎庄旁边的几条河打问,很轻松的就问到了你的名字,你是六月刚逃走的花船娘子,抱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