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纸鸢摆了摆手,柔声说道:“以后,好好的。”

林月娥狠命的点了几下头,便快步向外走去。

林纸鸢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正要放心,忽然见到林月娥和白鸿诚像是脱力一般,猛地向地上栽倒而去,一时之间,竟然爬都爬不起来了。

林纸鸢大惊失色,顾不得身子,连忙向林月娥跑去,就见林月娥瘫倒在地,满嘴鲜血,面目发青,牙关紧咬,一副中毒的模样。

林月娥被林纸鸢托抱起来,一张嘴,又是一口鲜血:“怎么回事,那...那酒?”

林纸鸢已将那银壶当做证物,放在怀中,此时连忙拿了出来,给林月娥看。

林月娥的手勉强拿住银壶,细细的往那壶柄上看时,她面露疑惑道:“是...阳壶,没错啊...”

腹内又是一阵剧痛,林月娥浑身瘫软,鲜血翻涌,卡在喉头,连呼吸都凝滞了,她的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已然尝到了死亡的味道。

林月娥苦笑了一声:“看来这愿心是不能随便许的,刚说下辈子,报应就来了...还连累了我的鸿诚。”

鲜血顺着林月娥的嘴角流了下来,血中已带了黑色,浑浊一片,淌了林纸鸢半条衣裙。

林纸鸢双眼通红,话说又轻又慢:“你莫怕,我去叫人来救你。”

林月娥苦笑了一下,身子向后仰去:“来不及了...”

忽然,林月娥的身子佝偻了起来,喉头发出了几声嘶哑的怒吼,整个人抽搐了几下,再看时,已然是丢了性命。

第七十一章 她愿将身化作这场大雪,只……

季明烨一直守在禅房外围, 防止闲杂人等靠近,耳朵却留意着禅房的方向,细听着其中动静。

忽然间, 季明烨仿佛听到了林纸鸢的呼唤,他连忙跳下房顶, 往声音来处去,猛不丁的见到林纸鸢一身鲜血, 正朝着他疾跑而来。

季明烨差点吓乱了肝胆, 忙上前扶住了林纸鸢。

只见林纸鸢脸上神情复杂,愤懑与悲戚交织,焦急与无措同现,还不待季明烨开口询问,林纸鸢已然指着一处方向说道:“我没事, 快去救人!”

说罢,林纸鸢像是支撑不住似得,往下一栽, 已然昏倒在了季明烨怀中, 纤手中,还紧紧握着一串带血的佛珠。

两天后,林纸鸢和侯府中人等告了病, 呆在世安院里并未出门, 而季明烨以请医问药为由, 也没有出席侯府的宴席。

世安院中的地龙,今日烧得格外红火,就像是要驱散这侯府间的严寒一般,天色阴沉沉的,总像要下雨, 又要要下雪,透露着一股闷声闷气,连带着其中行走的丫鬟都低着头,裹紧了暗色的遮风袍子,只是一味的办事,连半点笑语声也没有。

当日,林纸鸢费力多时,眼看就能将林月娥送走,了却这一桩是非。

不料事发突然,林月娥不知为何喝下了毒酒,当场死在了林纸鸢眼前,且情状凄惨,难以言表。

林纸鸢毕竟和林月娥血脉相连,且林月娥死前,分明有十足的悔改之意,又兼离别之情,此时却丢了性命,林纸鸢说没有感触是不可能的。

且林月娥的死得突然,更让林纸鸢感觉这侯府之中,风刀霜剑,勾心斗角,没有一处安全的所在,人如同绷紧的绳索,时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这也是为何世安院会将地龙烧得这样火热的原因。

心和身体,总要有一处是暖的,要不然,便太难以忍受了。

林纸鸢又惊又惧,几乎不想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才会在看见季明烨后昏迷,让她紧绷的神经,能够缓上一缓。

此时,林纸鸢已经醒转过来,她抱着一卷厚实的锦被,旁边拥着几盆炭火,在听季明烨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