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稍不留意,还会给外人以可乘之机。
若一个家从内部开始血肉相残,那才真是自取灭亡,一个都逃不掉。
林月娥低垂着头,含羞带愧的嗫嚅了一句:“长姐...”
这一声,倒是喊得颇为真心。
林月娥拿过了银壶,更加愧疚的将郁氏今日毒杀林纸鸢的计划说了出来。
林月娥说道:“这郁氏真是蛇蝎心肠,半点怕俱也无的,长姐和她在一处生活,一定要小心!”
林纸鸢听完之后,背后一寒,几乎被吓出一丝冷汗。
林纸鸢一边惊讶于郁氏的毒辣和胆大,竟然敢在季辅康的一再警告下,还能借刀杀人,让林月娥用性命来背黑锅,一边又暗自庆幸,还好这次给林月娥指了一条生路。
不然,林月娥落在郁氏的手里,定然要比他人更加防不胜防。
时间已经不早,林月娥不便在这禅房中久留,得乘着郁氏没注意的光景,快些离开才是。
林月娥凑了过来,很想给林纸鸢一点儿姐妹之间的告别,可等她意意思思的张开了手,却发现她与林纸鸢之间生疏已久,又有旧事横在中间,这姐妹情分,早就被耗得干净。
林月娥不好就这么离开,突然,她灵光一闪,说道:“鸿诚,此次我们能得救,全靠长姐的帮忙,不如,我们敬她一杯吧。”
白鸿诚连连点头,林月娥便在禅房中寻来茶杯,从那银壶中倒了三杯酒。
林月娥将酒分给了三人,说道:“长姐,我这一走,我们姐妹两个,大概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我晓得我对你不起,这辈子算是没有什么机会了,下辈子再来偿还吧。这杯酒,我敬你!”
说完,林月娥饮尽了杯中酒,可林纸鸢手拿水杯,迟迟未饮。
林月娥见状,笑道:“你放心,吴氏说得清楚,阴壶有毒,阳壶无毒,这些日子我|操控这银壶不下数十遍,难道还能弄错?或者,难道长姐还疑心我会害你?”
林纸鸢笑道:“不是疑心,只是我如今的身子,暂且不适合饮酒。”
林纸鸢缓缓的抚上了小腹,林月娥看了一看,脸上的表情顷刻之间变得灿烂了起来:“莫非是你腹中有了孩子?”
林纸鸢笑道:“我也不知道,大夫说,得一个多月才能把出喜脉,眼下月份还不足,所以不能确定,但我隐约觉着,是有了。”
林月娥喜上眉梢,忙说道:“肯定是了,你一向是有福气的!我也没其他东西,只有一串佛珠,你若不嫌弃,便拿着吧,只当是我给小侄子的贺礼。我便算着日子,到时候给你念几日血盆经,保佑你们母子平安。”
林纸鸢笑着接过了佛珠:“劳你费心。”
林月娥还待说上什么,一旁的白鸿诚轻声说道:“不早了,快走吧!”
林月娥点了点头,二人携手走出禅房。
林月娥走到一半时,又回过头来,双手高举,对着林纸鸢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