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上的。回国前,昆妲把几年前斥巨资购买的一把鲁格MAX9低价卖给枪店。
浴室水声哗哗,昆妲给手机充上电,左右无事可做,再次翻出相册。
第一页是爸妈的结婚照,保存至今为数不多的几张老照片之一,昆妲不太敢往下翻,就停留在这一页,隔着凝固泛黄如琥珀般的悠长岁月,指尖细细抚摸着他们的眉眼。
“落叶归根了,爸爸妈妈。”她音色低沉如梦呓,“团圆了,回家了。”
心头一桩大事了却,这晚昆妲睡得很好,头发吹得半干散在脑后,天气多变的盛夏,半夜又下起雨来,听雨滴敲打在空调外机和雨棚的声音,昆妲恍惚间又回到小时候。
在江饮的小房间,并肩躺在她的小床上。她的妈妈很爱她,总是偷偷在花园里剪一枝花养在她的窗台上,那时候她们都是幸福的孩子。
保姆房朝向不好,僻阴,雨水充沛的夏季也不觉潮湿闷热,晚上睡觉还得盖棉被。
床边靠墙的位置赵鸣雁贴了防潮的壁纸,昆妲睡在里头,一条腿从被子里伸出来,贪凉屈贴在墙面,觉得冷了又缩回去,翻身腿搭在江饮小腹。
江饮配合用热烘烘的手心上上下下替她揉搓,小声说“你好滑滑哦”,她理所当然哼一嗓子,过会儿嫌热又把腿伸出去。
如此往复,两人乐此不疲,嘴里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前一晚,她们讨论过月亮姐姐在人间的暴行,到底有多少无知儿童惨遭毒手,在夜间被她偷偷地割去耳朵。
今天下雨,她们万般庆幸,坏蛋月亮姐姐不能出来作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