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挺直后背,口吻挑衅,“可有什么办法呢,我小人得志了,有钱了,你穷困潦倒被逼得没办法求到我跟前,只能低三下四靠出卖色相博取好感,也怪我啰?”
车灯突然亮起,昆妲下意识眯起眼睛,江饮看见她咬紧小牙仇恨的一张脸。
同时一个急刹,昆妲站立不稳,朝前跌倒,江饮本能伸手抱住她。
有乘客满脸看好戏的表情从身边经过,下车后还朝着车厢内探头探脑,江饮飞快松开手,昆妲嫌弃地拍胳膊打袖子。
两人继续怒视。
司机师傅吼了一嗓子,“到站了。”
两人一动不动。
师傅扭身朝后看,“终点站,下车了。”
她们好似没听见,四拳紧握,相交的视线火花四溅。
没办法,师傅只得离开座位,亲自将她们赶下车,“要吵回家吵去。”
深夜街头荡荡,唯有晚风阵阵,树影婆娑,江饮茫然四顾,“这是哪里?”
昆妲抬头扫一眼站台名,率先抬步往前走,“坐过站了,傻逼。”
“你才傻逼。”江饮跟上。
第17章 月亮姐姐来不了
两三个站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她们默契选择步行回家,路上当然免不了一顿唇枪舌战。
江饮对昆妲又有了新发现她现在很会骂。
其实小时候的昆妲脾气也没好到哪儿去,但那时家里有钱,人人都捧着,她自己也知道端端架子,摆出一副大小姐姿态来,从不随便讲脏话。
现在破罐破摔,什么稀奇古怪词都往外冒,江饮跟在后头,看她背着书包一人走在前面,嘴里叽里咕噜也听不清说的什么,唇角控制不住勾起弧度。
“莫名其妙!”昆妲大声总结:“简直莫名其妙!”
她还在生气,因江饮那句‘我可以是你的姐姐。’
指骨轻擦过鼻梁,掩去唇边的笑,江饮突然快跑两步,凑到她耳边大喊一声“萨瓦迪卡”。
昆妲愣在当场,江饮跑出两步,转身倒退着走,重复:“萨瓦迪卡”
尾音拉得长长,泰味儿十足。
“你有病?”昆妲眉头深皱,看猴儿一样的表情。
江饮站定,双手合十:“共泰呢瓜啦咪沟仔”
“神经病。”昆妲翻个白眼。
江饮更加眉飞色舞:“虾米卖冬瓜咔啾昆拜喃”
昆妲弯腰在路边捡了块石头,江饮拔腿就跑。
“你有本事别跑!”昆妲喊。
江饮边跑还边叽里咕噜讲自创泰语。
这通嬉闹持续了大半条街,回到住处已经是凌晨,江饮在让昆妲洗澡还是自己先洗之间思忖几秒,果断选择后者。
有几点好处,首先,江饮保证自己可以洗得很快,不会让昆妲久等;其次,假若让昆妲先洗,她洗完躺下,后来者使用吹风时发出的噪音,很大程度会影响她的休息状态。
我可真是太细心太体贴了,江饮这么想着,火速拿了换洗衣物冲进浴室。
“幼稚鬼。”昆妲暗自嘀咕句,脚尖勾了张小凳子在茶几边坐下,整理书包里为数不多的几件东西。
相册、部分现金和证件,她收进茶几下面的藤编小筐,书包和脏的衣物放进脏衣篓,等江饮换下再一并塞洗衣机。
昆妲走到阳台上,白天晾的几件衣服已经干了,随风轻轻在绳上荡,她洗过手取下来叠好,江饮的几件放在她床尾,自己的还是搁在沙发一角。
这个简陋的小窝,两米多长的小沙发,已经足够让她安心。
不用担心债主突然闯进家门,也不必低声下气乞求房东的宽限。
这里也很安全,各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