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3 / 3)

个推搪的理由都没说。

含秋闻言也收了笑意,颇不屑道:“王家夫人当真是个眼皮子浅的,因着王老爷不在府上便愈发的小家子气了!莫说昨日福叔去了之后,连口茶都是陈的,现下还推三阻四,装聋作哑起来,竟当咱家是要害他们一般!这不,今早上福叔又去了一趟,王家竟就说,王夫人去庙里上香去了!这大热的天气,她倒也不怕暑气侵身!”

安晴嗔怪地看她一眼:“这种泼妇一般的浑话,你只说一次便罢了,以后休要再提。”然而待她想到王夫人脾性,却也摇头叹道,“王姨何必把咱家当洪水猛兽似的防着……”暗地里却揣测道,王夫人莫不是因着落梅的婚事而认为她是个城府极深、阴险狡诈的人?

她微微垂眼,心道王老爷如今远去南疆送女儿,偌大的王家全由王夫人做主,她不点头却是连块布都拿不出来的。前些日子大雨,王家虽也是由着落梅的意思在山上建了别院,然而因王家大人本就不放在心上,只把别院当成消暑的山庄罢了,是以这次损失的应该比裴顾两家要大。王夫人此次定是心疼了,才不肯再破财免灾,然而在平头百姓那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她的话在王夫人那怕是不顶事了,得找人再劝劝她才好……似乎王夫人和裴夫人关系还说得过去?

安晴探头看看天色,笑问道:“今日还没探望裴姨呢,郎中可曾去过了?”

含秋也笑吟吟地回道:“看辰光郎中此时应该正在屋里的,小姐现在去呀?”

安晴悄悄打帘子进屋,只见裴夫人于床上半卧着,手臂上与发顶各扎了几枚银针,郎中端坐在床边,两指尚捏着裴夫人手臂上的一枚银针不住捻动。安晴忙敛声静气地站在一边,等了约有半柱香的时辰才见郎中轻吐一口气,依次将银针都拔了去。

安晴待最后一根银针拔下来方轻出了一口气,走到床边笑问裴夫人:“裴姨今天身上可觉着爽利些了?”话虽是问裴夫人的,眼睛却看着郎中。

郎中忙起身含笑回道:“夫人底子不错,再扎个十日左右身上便不碍了。待明后日,夫人胃口觉着好些时,不妨着人扶着下地走走。近日天气炎热,夫人饮食多偏清淡泻火的食物为好。”

安晴一一点头记下,又坐在床边,接过书霜递来的手巾为裴夫人仔细地擦手净面:“裴姨身子快些好起来罢!裴家这样大的家,侄女只当了两天便觉着身心疲累,哪有裴姨这般游刃有余、举重若轻?今日听闻王家不肯如咱两家一样舍粥,侄女心里还犯愁呢。心道王家的别院跟咱家离得不远,若是有那些个打着劫富济贫旗号的好汉去做没本钱的买卖,咱两家未必就能幸免了去……”

裴夫人张了张眼,好似自言自语一般轻声问道:“王老爷子不是最自诩侠义大方?”

安晴大喜,忙将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通,又挽着裴夫人手臂软声道:“听讲王姨最佩服的便是您啦,裴姨说什么便是什么,比王叔说话还管用呢!可惜侄女不能把王姨请来咱家,不然侄女现在哪还用愁呀?”

裴夫人又张了张眼睛,轻笑一声道:“你这丫头,几年不见,戴高帽的功夫倒是练得炉火纯青了。去寻纸笔来,我说你记,待最后再寻我的章来盖上。答不答应却是不能保准,便看她吃不吃这一套罢!”

安晴连连答应,铺开纸笔按照裴夫人的意思笔走龙蛇地写完,又给裴夫人过目一遍,方要过她私章盖好,而后便立刻又将裴夫人私章还给书霜,竟是连在手里捂热都不曾。

裴夫人状似无意地看她一眼,而后便重又合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