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光线暗下来,少女脖颈修长白皙,额间有细小的碎发,被水汽衬托,整个人显得漂亮又柔和。

今天周六,奶茶店的生意比国庆时间好了不少。

来往客人喝着饮料闲聊,只有喻安然安静又沉定地在做题。

她做题速度快,“哗啦”翻动纸页。

正提笔做最后一道大题,身前突然压下一道人影。

“好巧。”夏天衣服干得快,喻安然将毛巾交还回去,拜拜手,拒绝了侍应递来的果汁。

短时间内恐怕见不到裴以恒,她找了个少人的角落,靠着栏杆,给葛念拨过去一个电话。

冷水泼在她身上时,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听到裴以恒的名字是从哪儿。

拨出去两秒,喻安然反应过来,立即挂断。

这个点,葛念应该睡了,她自怀孕后作息十分健康。

这事还不到要打扰她的程度。

喻安然想了想,还能找谁。

底下江水翻涌,打出来的白沫和黑色的水搅和在一起,游艇早在她未能反应过来时起航。

喻安然在很小的时候就养成了处事不惊的性格,即便今晚睡哪儿都不知道,她还是不紧不慢地思索。

她装腔作势地把所有人想了一遍,最后心思还是落在最早浮现出的那个名字上。

不管合不合理,她现在最想联系的人,是荆献。

荆裴两家属于一个圈子,他自然有着裴以恒的联系方式。

他没有也没关系,她只是,想和他打个电话。

许是柔软的风冲昏了她的头脑,她立即打开通讯录,翻找起那串号码来。

屏幕的光芒打在她的脸蛋上,照亮她认真的眼眸。

指尖触碰到荆献的电话号码,蓦地,喻安然察觉到身后清晰的脚步声。

她微微偏头,在看到身后徘徊的中年男人后,立马转移视线,以免和对方对视上。

这艘游艇上,有太多喻晃晃的心思。

男人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喻安然感觉自己无时无刻被人盯着。

她冷静地重新打开手机,然后假意拨出去一个电话,开始拿腔拿调。

“我不就今晚出门玩玩,老公你别吃醋。”她刻意咬重“老公”二字,接着撒娇道,“谁生气了?喻喻是你惹我生气。”

“要不是你一天到晚黏着我、管着我,我能生气吗?”

一边说,她一边观察身后人。

还不走,喻安然一鼓作气道,“买不起一百个限量包包、一千克拉的钻石、十万平方米的豪宅,就不要想着金屋藏娇好吗?穷鬼。”

身后人肉眼可见地一哆嗦,喻安然感觉自己一直饱受诟病的演技在这一刻达到巅峰。

待人走后,她松了口气。

可那种目光紧黏在她身上的感觉挥之不去,叫她浑身仍紧绷着。

“喻小姐。”身侧忽然传来道声音。

喻安然长睫微颤,随后转过头。

面前是一身燕尾服的侍应,平和地看着她,朝她伸出的手上捏着张纸条。

显而易见是给她的。

喻安然接过后,侍应便离开。

她用指尖翻开。

在看清上面内容的时候,心脏陡然漏了一拍。

这半年来,同荆献为数不多的三次见面,都发生在房间里。

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想而知。

喻安然的肌肤微烫,心底燥乱闷堵挥之不去,进门后,她随意地脱下鞋,甚至没穿拖鞋,直接去开了一瓶矿泉水。

喉咙被润湿,脚底贴着冰凉地板,心情逐渐恢复平静。

视线内忽然出现一抹深色,她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