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挽惜只看到驾驶座的安全气囊冲了出来，程南朝倒在血泊中。

“程南朝……”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昏昏沉沉间。

孟挽惜的意识被拽入黑暗，她又梦到了和程南朝在争吵。

枕头一片湿冷，浓郁的消毒水气息让她倏然醒来。

护士长惊喜：“孟组长，你终于醒了！”

“你和程医生发生了车祸，车子撞到了路边围栏，幸亏当时程医生护着你，你只是有点小擦伤。”

听着这话，孟挽惜的心再也静不下来。

生死面前，程南朝护她的一幕，让她心生冲动，想去找那个男人。

她想问问程南朝，到底是怎么想的……

隔壁病房。

孟挽惜正要进去，却看到乔以馨扑进已经醒来的程南朝怀里，嗓音带着哭腔。

“南朝，你不要再吓我了。”

“这些年，我努力向你靠近，一百步我就走99步，你只要走一步就好。”

“算我求你，忘了孟挽惜，真正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门外的孟挽惜脚步一顿，视线不由落在程南朝身上。

程南朝似有所感，也看向了门口。

四目相对，这一眼，好像隔了好多年。

孟挽惜下意识攥紧双手，呼吸紧张。

而下一秒，程南朝收回视线看向乔以馨，点了点头。

“好。”

第8章

原来，没有人会一直等着谁。

他已经云淡风轻，她却还在念念不忘。

孟挽惜该清楚的，感情没有先来后到，她中途离开，也就代表故事已经结束。

深吸一口气，她转身往回走，没有打扰病房里的两人。

明天就要出发支援边境。

孟挽惜不想再占着病房，收拾好后正要离开，就见程南朝走了进来。

他在她面前站定，淡淡开口：“你刚才都听到了。”

孟挽惜轻轻点头，但想起昨夜的车祸，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车祸时……你为什么把方向盘往右打？你明明可以先保护好自己……”

程南朝眸色沉了沉。

“别自作多情，那只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不管副驾驶坐的是谁，我都会先考虑他的安危。”

见孟挽惜眸色泛红，他下颚角绷紧了几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没资格。五年前你说分手时，就该想到有今天，现在不管是后悔还是痛苦你都该受。”

言语似利刃，刀刀扎进孟挽惜的心。

程南朝还是觉得，自己当年背叛了他们的感情。

孟挽惜握了握双手，松开时脸上一片疲惫。

“程南朝，不管怎样，我该向你说声谢谢，昨天出车祸时你护着我。”

“至于五年前的分手，我只想说，外婆是我唯一的亲人，当时我必须救她，但我真的没有背叛和你的感情，不管你信不信。”

“哪怕重来一次，我也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并且不会后悔。”

程南朝剑眉紧蹙，声音冷嘲。

“事到如今，你还在为当年自己犯的错找借口，真让我刮目相看。”

“明天我和以馨领证后，会在百味轩宴请大家，你别忘了出席。”

留下这句，他径直绕过孟挽惜离开。

孟挽惜站在原地。

五年的羁绊，一切都尘埃落地了。

看着他的背影，她嘴角扯出了抹淡笑。

“程南朝，我们的缘分，真的走到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