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姐,这不是你该看的东西。”

闻声,孟挽惜下意识回头,只见乔以馨眼神一改以往的温柔,带着锋芒。

“我丈夫死了,但南朝说会照顾我一辈子,这些年我们住在一起,和夫妻没有区别。”

她说着,意味深长看着孟挽惜,字里行间的深意溢于言表。

“你和南朝已经是过去式,他的现在和未来只会有我。”

“今天这场聚餐,我并不欢迎你。”

任孟挽惜再迟钝,也听出了对方话里的驱逐。

她看着乔以馨眼里的忌惮,想要追问的话也卡在了喉咙。

是啊,乔以馨没有说错。

自己和程南朝已经是过去式,的确不该来打扰他们的现在。

孟挽惜看了眼客厅对面,程南朝和同事们依旧欢声笑语,依旧温馨和睦。

只是,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她收回视线看向乔以馨,扯出一抹笑:“乔小姐,你不必重复你和他是现在,我和他是过去,我早就放下了。”

说完,她没跟其他人告别,默默转身走了出去。

今天她离开这里,后天她也会离开一医院,离开这座城市。

出了小区,孟挽惜在街头缓慢走着。

“轰隆”

天空一道响雷,大雨倾盆而下。

孟挽惜想跑向公交车站下躲雨,脚踩进积水一滑!

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传来钻心的疼痛。

低头一看,发现下水道的井盖被雨水冲刷得移位。

只要水流再大一些,会整个掀开。

万一有小孩或者其他人经过,不留神掉进这没盖的井口,后果不堪设想。

孟挽惜忍着痛咬牙站起,想把井盖合上。

她用力抬着井盖,一点点挪动。

雨越下越大,她全身都被冰冷的雨水打湿,可还是没有放弃。

这时,头顶出现了一把雨伞。

身旁传来程南朝的吼声:“你在干什么?!积水这么深,你不要命了吗!”

孟挽惜抬眸,正对上程南朝一双墨色的眸。

她恍惚了瞬,摇头否认:“我只是想把这个井盖盖起来,怕有人掉下去。”

“你以为你自己是谁,有什么力气能搬动井盖,先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程南朝就把雨伞一把塞到孟挽惜手中,再淋着雨弯腰搬动井盖。

孟挽惜下意识想将雨伞举到他身上,但男人一个锋利的视线,让她生生止住了动作。

盖好井盖,两人走到公交站牌下。

孟挽惜将雨伞还给程南朝,准备坐公交车回家,却发现男人的车刚好停在路边,还开着双闪。

“上车。”

程南朝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着,径自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孟挽惜迟疑一瞬,坐了上去。

车子启动,雨刷器刮得她的心也一阵涟漪。

“过了桥,你把我放到晚报大道就好。”

程南朝攥紧方向盘,语气不太好:“把我当司机?孟挽惜,别太自以为是。”

听着男人刻薄的话,孟挽惜心底一阵无力。

在他眼底,大概自己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吧。

可能淋了雨,她脑袋昏昏沉沉。

“让我上车送我回家的是你,说话夹枪带炮的也是你。”

“程南朝,我也想问问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突然间,“呲”

一阵刺耳的刹车时响起,一辆大货车像是失控般逆行迎面撞来。

孟挽惜大脑一瞬空白,一旁的程南朝猛地往右打方向盘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