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下涨得慌,你可替我纾解纾解?”
阿欢猛地抬头,正撞上他狡黠的眼。遇上卫澈,是她此生大劫。她目无表情,飞快地掀了他的被衾。
卫澈腿股一紧,月白亵裤下隐约勾勒小家伙的轮廓。
在她的手覆上绵软凸起时,卫澈自齿间“嘶”的一声,性器微微弹起。他伸手拨开阿欢的身子,伤口受了牵扯,血迹愈加红艳。
“我叫你做什么你都做的?”此时的他笑意已逝,甚至还带了些端肃。
“是。”阿欢不假思索。
“若我要你的命呢?”
她怔了怔,继而淡然道:“只要能救出我爷娘,我的性命,庄主若要,给你便是。”
“好。”卫澈强自摊开右掌心,话道,“把蝶翼给我。”
阿欢似在思虑,良久未动。卫澈静静地看着她,亦不催促。
最终她咬牙解下蝶翼,交到他手上。
卫澈接过蝴蝶刀,刀锋掉转,直指她咽喉。阿欢眼也未眨,一副任他处置的架势。
“你一直都不信我。从来都是不信的。”
阿欢抬眸,黑色的眸里不着痕迹,却引得卫澈心旌震颤。
曾经的王瑾也有一双黑瞳。可她终究不是她。
卫澈收起蝶翼,吃力地倚回榻上,他凝着帐帘垂挂的熏香银铃,伤口一抹红渐而倒映眼底。
“你对我手下留情了。”
“没有。”阿欢矢口否认。
“撒谎!你刺我的那刻,分明犹豫了。”
她明明出离愤怒,不管不顾地要杀了他,却还是在紧要关头留了他性命。作为一个在江湖行走的杀手,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手,若说不是有意,还能作何解释?
“卫澈!”阿欢被他步步紧逼,隐忍半晌,终是忍无可忍,“你看清楚,我是阿欢,不是王瑾,那个你心心念念的姑娘!”
卫澈神色遽变,原先无甚血色的脸上又蒙白霜。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他自认锱铢必较,睚眦必报。若得王瑾复生,他甚至可以杀尽天下人。十数年来,他陷入执念,心无旁骛谋算大计。
大事将成,偏生异数,譬如刺入胸膛的刀,譬如坦露真心的句语。
“我的来意你早已知悉。而你的目的,你不说我不会多问。但我不是谁的替身,亦不想做谁的替身。你我之间是且只是一场交易。”
字字戳心,句句在理。卫澈原想多问一句,最后逼得她说出心里话来。可话至此处,他已无言以对。
阿欢心潮未平,亦不再开口。
空气沉闷,虚握蝶翼的手黏湿冰凉。对比阿欢的坦荡,他心虚怯懦,郁结难舒。
刀尖利口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好似蔓延至心间。他松开蝶翼,蹙眉捂住揪痛的胸膛,掩唇咳喘不止。
“我去唤九娘。” ? 在瞄至他伤口时,阿欢语气不由软和。
他嘴唇翕动,伸出手后又缓缓放下。
只是一场交易。
那道身影渐小渐模糊,他的思绪翻搅,嘴角牵起的笑意生涩。
0029 第二十八章 心绪乱(三)
一场酣畅淋漓的雨瓢泼而下,雨珠密密打在窗棂,簌簌作响。窗扇“吱呀”而启,卫澈自梦中醒来,倚榻观雨。
“原该等你身子好些,但帖上写的毕竟是你的名,事态紧迫,还得由你斟酌着办。”
“师姐也觉得太过凑巧?”卫澈读罢缓缓抬头,凭几之上的手松握着帖子,声音虚浮。
韶九点头,面色凝重。
这次事发突然,原派了保护老堂主的人不知所踪。来人掳走他们夫妇二人,还留下令牌离间。他们大抵了解到水吟庄涉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