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动了动。

我看着他的口型,声音哑极了。

像是在念素……

我猛然一惊,立刻咬住舌尖逼停那截危险的念头。

不能再想了。

不要再自作多情,江素。

然而下一瞬间,双腿被一只手掌分开。

思维像年久失修的机器,无法运转,无法动弹。

阴云愈发重了。

……

潮热湿黏的空气裹覆在身上,我沉默着低头,扣着身上的纽扣。

没什么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能这样自我催眠,忽略着身体与思维上共同的不适。

这一刻我想起来的居然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真奇怪,明明没认识多久。

“怎么是你?”

他似乎也清醒了一些,半睁着眼睛。刘海带着湿润。

……胸口和肩膀都还残留着我挣扎时的痕迹。

他低头看了一眼,挑眉,并不意外。

我有些难堪。

尤其是不久前他还放话,让我不要后悔了又来找他。

就好像我根本就没有摆脱过他的掌控一般。

我告诫自己不要偷尝毒苹果,可犯贱的念头还是冒了上来。

“阿夜……你刚才好像叫了我的名字。”

我能不能再期待你一次?

周纵夜扫了一眼我浑身的痕迹,勾唇浅笑。

“我还以为是苏茗茗,抱歉,冒犯你了。”

第九章

早该知道的。

我扯着嘴唇回以笑容:“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还有人在等我,我不能失约。

“你去哪,我送你。”

我神色如常地下了他的床,一层层的衣服遮掩住被摧残过的痕迹,往日极其容易失控的泪腺如今却是干涸的。

我听到自己麻木地重复着,扮演无懈可击的、往日的江素:“不用,你好好休息,这两天不要喝酒,我……”

一只手,跗骨之俎般捏住了手腕。

与昨夜里重叠。

我的瞳孔被恐惧摄出,下意识挣扎起来,那只手却越抓越紧,好像传说中会绞死我的蛇类。

不行。

不能。

我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猛地蜷缩起身体,用桌角撞开了他的手臂。

脆弱的腕骨上瞬间浮起大片的淤青,他低头看了一眼,又看向我,表情渐渐失去了温度。

很痛吧……

我看到他眼中某种激烈的情绪褪去,恢复成夏日水面般的平静。

他扶着手腕看着我,像是握了一柄刀,一柄能挟制住我的刀。

我怎么能够在他这样时抛下他?

他这样胁迫着我。

可是,阿夜。

我又怎么可能在你说出那句话后还有颜面留下?

视网膜上,五色斑斓的噪点伴随耳鸣闪烁。

离开那扇门的时候,感觉像是跨过了生与死的界限,今后再也无法返回。

宛如……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