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银鸥从落日上滑落。
有时是一艘船。高高的群星。
或是船上黑色的十字架。
孤独的。
有时我在清晨苏醒,连灵魂都变得潮湿
远海传来声响,又传来回声。
这是一个港口。
我在这里爱你
我在这里爱你,地平线徒然地隐藏你。
尽管处于这冰冷的万物中,我依然爱你。
有时我的吻藉那些沉重的船只而行,
由海上驶向无法到达的地方。
我看见自己如那些旧锚般被遗忘。
当暮色停泊,码头变得格外悲伤。
而我的生命变得疲倦,无由地渴求。
我爱我没有的东西。你如此遥远。
我的厌烦与缓慢的暮色搏斗着。
但夜晚来临,并开始对我歌唱。
月亮转动它梦的圆盘。
最大的那些星星借你的双眼望着我。
而因为我爱你,风中的松树
想要用它们的针叶歌唱你的名字。”
第三十一章 周纵夜番外
数年份这件事情对我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除了在每次自言自语的时候对着照片里另一个人的脸庞提醒这件事:
我独自一人的时间,已经超过你陪伴过我的日子。
照片中人没法回答我,她擅长微笑与亲吻、溢散着巧克力香气的那张嘴唇终生不再为我打开。
可我仍旧活着。
按照曾经的设想,应该叫苟活。
缸中的鱼想要围上来的鱼又蠢又无知,有一点甜头就傻乎乎地凑过来,跟那个傻得不行,眼睛里总是有让我看不懂的亮光的傻瓜一样。
我有点担心起来,这些鱼看起来活不长的样子,最好还是不要像她。
即使我再神通广大也没办法改变一条鱼的大脑。
虽然她的躯体已经依偎进了别人的怀里,精神却始终与我连接在一起,在死后享受到来陪同我一起下葬的权利。
如果有哪一天棺盖打开,那一瞬间一块腐肉的灰飞烟灭,我也相信她会给我留下了一只纯白无瑕的头骨。
好像是那个家伙仍然在向我无声地炫耀我自以为她那让我无所适从的强大精神,仍旧坚韧地待在我身边,我触手可及可以随时打碎的位置。
我从来不说假话,的确有那么几个绵长的瞬间,我被她所撼动过。
即使那家伙是除了好出身一无是处的江素。
她叽叽歪歪地用那张娇生惯养的脸问出畜生都不屑一顾的纯洁语句,“阿夜,阿夜”的。
只要听见就会让我的胃腔分泌出过多的酸,在蠕动中加速呕吐的欲望,进而产生食欲……
真不敢相信,我会对江素滋养出这种东西。
或者只是类似于这种欲望的其她幻想,比如那张沾着巧克力渍黏黏糊糊地开合的嘴唇。
真是该死,想这种问题总是会让我头昏脑涨,却又不得不静下心研究,是江素的变化还是我的变化?
不,那家伙永远不会改变,她要么一直用她单一的大脑思考到死去,要么就是为她的单一大脑而死。
我又沉下目光,侧头看向让我回神的江素,那张嘴里还是不断地发出咀嚼巧克力的声音,过于浓厚的颜色染在她红艳的嘴唇上,不仅脏兮兮的,还甜得发苦。
这个满眼都是爱意的无知少女说:“阿夜,你知道人类生命极限的长度吗?”
我只能一直看着她。
这个傻女孩居然会对一对合葬的情侣发出赞叹的声音,就好像是忠贞不渝的生命有多么了不起一样。
我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