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淮安瞳孔骤缩。

他猛地上前一步,雨水溅湿了衣摆。

“阿辞!”

“我知道你恨我,但至少......”

“这位公子认错人了。”沈清辞头也不回,“我姓周。”

周南行感受到她指尖的轻颤,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

“内子体弱,受不得寒,告辞。”

段淮安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指节捏得发白。

他不会认错的。

她就是阿辞。

只是......

盯着周南行的身影,他眼底划过一丝狠厉。

不!

他绝对不允许阿辞身旁存在别的男人。

药庐外传来打斗声。

沈清辞正在碾药,闻声推门而出。

只见院中两道身影缠斗正酣。

周南行白衣染血,不敌段淮安凌厉的剑势。

“你凭什么碰她!”

段淮安剑锋一转,直取周南行咽喉。

周南行侧身避让,仍被剑气划破肩头。

鲜血瞬间浸透白衣,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南行!”

沈清辞飞身上前,袖中骤然挥出一片淡紫色粉末。

段淮安收剑不及,吸入少许,顿时经脉一滞,内力如潮水般消退。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清辞。

“阿辞,你......”

“对我用毒?”

沈清辞扶住摇摇欲坠的周南行,指尖轻点他几处大穴止血。

她的声音极冷。

“段宗主若再伤我夫君,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段淮安忽然笑了。

他就知道,她是阿辞。

他抹去嘴角的血迹,眼底浮起疑惑。

“为了他,你要我死?”

沈清辞答得干脆。

“是。”

“三年前悬崖边,你我早已恩断义绝。”

周南行握住她的手。

“清辞,不必与他多言。”

段淮安看着他们交握的手。

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沈清辞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去牵他的衣袖。

他声音发颤。

“阿辞......”

“我找到毒宗残卷了,我知道莲心......”

“不重要了。”沈清辞打断他,“现在的我,不需要莲心也能活。”

她扶着周南行转身离去,背影决绝得如同当年坠崖时。

段淮安想追,却发现双腿如灌了铅。

不只是因为毒,更因为心脏处传来的,比剑气还凌厉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