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顺哥呆住了,爹娘、明辰和云溪也都有些怔然地看着我,没想到我在突闻这样的消息时,还会如此冷静。
其实我不是冷静,是出离愤怒了,反而说话利索了。
顺哥慢慢地站了起来,仍然垂着头。
我呼出口气,说:“说吧,怎么回事?你是对我家不满,还是对我阿喜不满?只说出来就是了。”
顺哥猛地抬起头,胡乱地摇着头:“不、不、不,我没有不满。”
明辰叫道:“没有不满你小子心窍被鬼迷啦?!”
“那你说,是因为什么?”我娘也缓过气来,手紧紧地抓住桌子边沿,沉声问道。
“我……”顺哥只说了这么一句,身子一矮:“我……对不起阿喜……”
翻来覆去这么一句话,你烦不烦?!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时,院门一响,我们循声往去,福婶满脸恼怒地推门而入,正迎上正屋里我们遥遥望来的目光,顿时气势一短,脚步一顿。
娘说:“福嫂,你来得正好,这,是怎么回事?!”
娘的脸如冻了一层冰一眼,底下是压制的怒气,福婶子掩上门,快步上去拉过福顺,低声训道:“快点回去,定亲在明天呢,你今天跑这里来做什么?!”
娘冷笑一声:“明天还定亲吗?我怎么恍惚听见顺哥说不能娶我们阿喜了?!”
福婶猛地转头恨恨地盯着福顺:“你!油脂糊了心了!快给我滚回去!”
转头向我娘赔笑道:“小顺是一时糊涂,说了糊涂话,你放心,明天的纳彩礼照常、照常。”
福顺张了张嘴,被福婶恶狠狠地盯了一眼:“闭嘴!”
我说:“福婶,还是让顺哥说明白了罢,若是这般糊里糊涂的,倒像是我阿喜非逼着要顺哥娶我一般。”
娘一拍桌子:“对!你说!”
福婶望着我:“阿喜……”
我对福顺道:“顺哥,你且说,说出来了,事情还有回旋之地。”
福婶沉默了一瞬,“哎”了一声,道:“还是我来说罢。小顺他……被个小狐狸精被哄骗了……唉,他也是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到底年轻,被人家几句好话一说,就找不着北了,你们放心,过段日子他就会清醒过来的……”
“娘,”福顺轻轻地叫了一声,声音细若蚊呐:“小香她……怀了我的骨肉……”
这一句话,将屋里所有人都镇住了,福婶满肚子的话,顿时憋在喉头里说不出来,满脸恼怒地盯着福顺。
在众人复杂而不可置信的眼光中,福顺鼓起勇气,一把抓住福婶的手,哀求道:“娘,您就成全我们吧。”
福婶扬手就给了福顺重重一巴掌,目眦尽裂:“你这个不孝子!”
福顺被那大力的一巴掌,打得跌在地上,头垂在胸口不敢吭声。
福婶气得捧着胸口直喘气,半响拉着娘的手说:“辰哥儿她娘,我真……?恪?…我真不知道此事,你放心,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置的。”
娘也气得不行,将福婶的手一推:“这是什么事儿?!福嫂,我们是多年的邻居、多年的好友呀!福顺做出这样的事,你还要将我们阿喜嫁给他?!你、你这是要毁掉阿喜呀!亏我这些年将你当亲姐妹一样、亏我这些年……”
福婶只低着头赔礼:“是是,是我福家对不起你们,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你且放心,那贱蹄子给小顺做妾都是抬举她了,福家不会不给阿喜一个交代的,明天纳彩礼还得举行,那贱蹄子进了福家的门也就是个贱妾,决计越不过阿喜去……”
一边说,一边拉过已经慢慢爬起来垂头站在一边的小顺:“快,快给你叔叔、婶婶磕头!给阿喜赔礼!”
明辰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