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安慰他:“安和鬼精鬼精的,何况她是武娘子的后人,岂是寻常贵族子弟那般无能?当年宫里叛乱,她才十九岁,怀着孕都能平息乱事,如今自然也平安无事。狼羌这两年人心惶惶,都说大坤的吃人皇妃来了。江碧潇和白云间不都说,看那行事作风很像安和吗?”

玉帝叹息:“可是冬天开始,那作案的突然消失,不知是怎么样了。”

“陛下别急,她也许现在就混在义军里,甚至已经到了狼羌后方,我们同心同德,一定能重逢!”

玉帝感慨万分:“等天下安定了,朕禅位继业,就带着你出去巡游。我们也不铺张浪费,就装扮成寻常夫妻,带些护卫,四处游玩。皇后当年说,千秋长廊里还缺农耕图、民生图,到时候你就把那太平景象都画下来,流传后世。”

皇后笑道:“不带你的皇贵妃吗?”玉帝笑道:“不带她,叫她监国看孩子,顺便管后宫。咱们把担子一丢,跑路!”

苦战一年,阿迪娜残部败退,被玉帝赶出千里关外,与此同时,武家军亦在西线南部连番作战,剿灭狼羌大王贵族无数。茧二娘子在西线北部围追堵截,又率部下三千人奇袭荆州,陈安陈滴珠退往萨摩城。茧二娘子率众疾驰七天七夜,逼得陈氏放弃回城,义兵占领萨摩城,屠杀狼羌人。杨泰和尸骨已不可寻,义军只得在野狼山为他立个没有衣冠的衣冠冢。

玉帝略作休整,于天威三十八年五月,在左安州祭奠温如云萧花雨并诸烈士,又率边军继续追击狼羌兵马,意欲彻底灭国,告慰英灵,再往杀人皇妃传言最后出现过的地方去找安和。

阿迪娜已是穷途末路,格外疯狂,指挥着一万八千人退往沙漠,准备同归于尽。五月的格阑沙漠很会骗人,玉帝孤军深入才发觉情况不对,欲待退回时已陷入狼羌包围中。

绝望之际一阵诡异的笛声响起,皇后心头一紧,这笛声从未闻听,但却好似旧时音。莫不是故人来了?

笛声响过,一股马匪模样的骑兵怪叫着从远处冲来。大坤这边尚不知来者是敌是友,狼羌倒是先慌了,叽哩哇啦一串狼羌语里夹杂着“茧二娘子”几个字。

“竟然真有茧二娘子?”

大坤兵马虽然久闻茧二娘威名,却从未碰面,只是口口相传,武家军虽然知道有人多次帮忙打围击,却也不曾与这股人马正式会面,只在混战中屡次瞧见一个锃明瓦亮的秃头。因此有人对茧二娘是否确有其人存疑。

这一队马匪约莫有五百骑兵,剩下的都是步兵,骑兵冲来砍人不砍马,掉一个狼羌骑兵,后头的步兵就补一刀,砍下脑袋抢了马匹,再帮其他步兵砍人抢马。

似乎只有一眨眼的功夫,这几千人就都成了骑兵,小组作战分工合作,不贪多不求快,也不计较谁去收脑袋记功,将一万多狼羌兵杀得鬼哭狼嚎。玉帝忙指挥兵马分割狼羌大股军队,协同作战。

“陛下小心!”

原来阿迪娜手下第一猛将库塔见玉帝后方空虚,冲过来欲要袭击他。陈元节虽然看见了,却隔着一段距离。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虎背熊腰的马匪奔驰而来,飞踏马背凌空跃起一刀斩首库塔,库塔腔子里的血喷了玉帝一脸。

“库塔”阿迪娜尖叫一声,“贱人,我跟你拼了!”

“锵啷”一声,那马匪手中钢刀架住双剑:“怎么气成这样?难道我杀的是你的按摩棒?”说着拨转钢刀,打退双剑,照着阿迪娜劈面砍来:“送你去和他团聚!”

阿迪娜挥剑招架,虽然未被砍死,雄剑已断,忙调转马头逃跑。那马匪紧追不放。

惊鸿一瞥,玉帝虽然完全没看清来人模样,还被喷了一脸血,却有了当年选妃时那样的悸动。

是安和!

当年平定宫中内乱,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