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果然不捣乱了,乖乖烫酒等着韩子卢回来吃。
查明原因,韩子卢有些不想告诉杨戬,最起码不要在中秋这样的日子告诉他,可动用法力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天道忍无可忍,他恐怕等不到明天了。因此韩子卢果断进来,告诉杨戬事情原委。
这药是狼羌呼突突领主研制出来的毒药,无色无味,被杀的人看不出异常,表面症状是死于旧疾。
陈滴珠从狼羌得到这药后便送到陈安手中,让他尽快弄死杨安和的父母。陈安谨慎起见,把药磨碎,放在药材里,假借探望杨信,一次次秘密投毒。杨信劳累过度,病症越发严重,加上大坤天灾减产,药材不够用,陈安送来的正好应了急。
而武夫人是照顾杨信又忙政务,积劳成疾,加上总为杨信尝药,便一起走了。
得知父母死亡真相,杨戬万分后悔自己多丢了一串枣核,就该让陈滴珠与狼羌彼此猜忌才对!他本想让陈滴珠因他的出现而心生慌乱,从而露出马脚方便他找哥哥,却反而害了哥哥性命。
讲完这一切,韩子卢一把抓住杨戬的手,说出的话令他震惊:“我不是死了,我这尸体不过是需要留在这里的一具空壳,您不必难过,我自有我的去处,来世我们还会重聚。我今生来找你,就是想帮你的,可惜没能到最后。还有,你的脸毁伤严重,易容材料已经没有用了,是我用法力帮你维持的,所以我走后,千万不要再易容冒险了。……主人,你多保重。”
韩子卢缓缓闭眼,面容安详,不多时化作了一只黑犬。杨戬猛然想起:“韩子卢者,天下之疾犬也。韩子卢……韩子卢……原来不是重名吗?”
中秋之夜,本该两人同避风雪,如今只剩他一人了。这里既是韩子卢法力幻化的,想必不久后也要回归本像。杨戬匆忙找来木头和刀笔,为韩子卢刻了个碑,将他埋葬在庄园风景最好的地方。
“怪不得我问你有何冤屈,天下安定后想要什么你都不说,原来你本就是个仙,”风雪夜,星退月隐,杨戬独自斟酒笑谈,“怪我太心急,不听你的,害你早早离去。只盼你不是太心软故意骗我,我们来世真能重逢。我也好一表歉意。”
一夜风急,常青别院渐渐消失,唯有面前的酒肉、身上的棉衣披风、立在雪中的精钢长刀仍旧是原来样子。
韩子卢待他实在不薄。
天色渐亮,杨戬一口饮尽杯中酒,将壶中酒水倾倒在韩子卢坟头,拜了三拜,转身拔出长刀,消失在漫天飞雪中。
真君神殿内,一直趴伏在地的黑犬呜咽一声,睁开了眼睛。
“不装睡了?”王母威严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哮天犬低低呜咽,知道错了,但绝不后悔。
“你倒是忠心,”王母惯来拿这小黑狗没办法,“如今你干涉天道,须得禁足三年。等你主人嫁到瑶池去了,你还要保持原形在这里禁足呢!”
“呜呜……汪!”真是太欺负狗了!
陈安带残部日夜不停,狼狈逃窜,路上想着既是去见老狼主,总要有个投名状。得知曹氏兄弟献了永安,陈安有样学样,带兵前往西北重镇荆州,谎称皇帝被狼羌追击至此,骗开城门,敬献狼羌。
荆州就此失守。
老狼主闻听此事大喜,陈滴珠借机相邀:“父王,荆州可是出了名的塞上江南,水草丰美,反正我们要占领大坤,何不去荆州看看呢?那些领主们只顾着抢夺城池,哪个把您‘攻占民心’的话当回事?您也该去收回那些本就属于您的疆土了。”
老狼主被捧得很舒服,加上阿迪娜失联已久,他也放心不下女儿,更怕领主们割据一方,看了看地图上荆州的位置,老狼主觉得这“亲家”确实挺有眼光,于是在次年春天欣然前往。
陈安能靠站队拍马屁哄得世宗与他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