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他疲惫不堪时,拽着他去阳台看星星,轻声告诉他该休息了。

甚至在他最阴郁低沉的那段日子,阿芋也会固执地拉着他去晨跑,迎着朝阳安慰他,“你看,新的一天总会变好的”。

这些温暖而平实的话语,曾经一点点安抚了他的心。

而现在。

他身边只剩下时岁空洞的加油打气,和满室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

“嗯,快了。”

他淡淡地应着。

顺势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还是没有任何来自孟舒芋的消息。

隔天下午。

司恒泽已经换上了一身纯黑西装,衣着工整地出发。

黑色轿车停在司氏集团大楼前,舅舅早已等候多时。

10

司恒泽拎着厚重的文件袋下车。

里面装着的是他们这些年暗中收集的所有证据。

大多是郑慧琴挪用公款的记录和私自进行财务造假的账目。

当然了。

还有他的父亲司越霖本人的阴暗事迹他暂时没拿出来。

事情分主次,以后再收拾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

“都准备好了?”

霍如谦压低声音问道。

他点点头,目光扫过集团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走吧。”

董事会被打断后,一切都发生变化。

三小时后,郑慧琴面如死灰地签下股权转让书。

她精心构筑的一切在铁证面前土崩瓦解。

成王败寇,莫过如此。

“你以为你赢了吗?”郑慧琴突然尖笑。

她在众人的视线下,步步后退,似哭似笑,指着司恒泽怒骂,“扳倒了我又怎么样,你那死了的妈也再也回不来了。”

喊叫声充斥在办公室内。

司恒泽整理袖口的动作一顿,眸光彻底暗了下来。

“你才是输家,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世界上没人爱你!”

郑慧琴随即轻蔑地勾起嘴角。

挑衅的意味如此明显。

司恒泽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只是郑慧琴无能怒吼,不用在意。

怎么会没人爱他呢?

至少岁岁依赖着他,阿芋尽心爱着他。

为了他甚至会不听孟叔叔的话,一门心思想和他结婚。

他是有人爱的!

这几天新闻铺天盖地报道着这场商界地震。

司恒泽在短短一周内不仅夺回司氏控股权,还挖出了当年母亲“意外身亡”的真相。

所有人都说这位年轻的掌权者手段雷霆。

没人知道他在深夜反复多次确认婚礼的时间。

力图要找个最吉利的日子,因为那将是他和阿芋最幸福的时刻。

“阿恒哥哥,舒芋姐怎么能这种时候都不过来帮你!”时岁端着参茶走进书房,嘴上嘟囔着这句话。

最近他们非常忙。

司恒泽突然抬眼看她。

这个眼神让时岁指尖一颤,不敢再往前走。

她从未见过司恒泽用这种目光看人。

冰冷得像在审视犯人。

“阿芋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书。”他抽走时岁碰过的那本书,扉页上还有孟舒芋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