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调解过程中，蒋聿言展现出被生活磨砺后更沉稳的专业素养，若是没有被蒋晴晴拖累，在未来的几十年中，他更能为国家发光发热。

但，那是他的选择，无人能逼迫他。

最后，江稚鱼赢下了案子，但劳工的补偿方案却是采纳了蒋聿言的核心建议。

趁着公益机构感谢蒋聿言的空挡，江稚鱼直接离开。

晚上，江稚鱼从庆功宴离开，凌冽的寒风让她头脑发晕。

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所有的风雪，并且把一个热乎乎的红薯塞进她的怀里。

“天凉，用来暖手。”

江稚鱼抬起头看着蒋聿言的眼睛，酒精的作用让她的反应慢了半拍。

蒋聿言脱下自己的大衣，落在了江稚鱼身上。

“你酒店在哪，我送你过去。”

酒精放大了江稚鱼的情绪，她用力扯下肩头那件还带着他体温的旧大衣，如同丢弃一块破抹布，狠狠砸回蒋聿言身上！

手中的红薯也落在了地上。

“走开，我不需要你的东西。”江稚鱼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和厌烦。

她甩开蒋聿言跌跌撞撞往前走，蒋聿言只得默默地跟上。

走到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时，江稚鱼在台阶上一个踉跄，差点摔下来。

蒋聿言下意识伸出手臂扶住她摇晃的身体：“小鱼！小心……”

“别碰我！”

江稚鱼用力推开蒋聿言，向后踉跄两步才站稳，酒精带来的眩晕感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你为何总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我不想再见到你。”

江稚鱼抬起头，漂亮的眼眸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

“我每次看见你，就会想起那些我被你和蒋晴晴伤害的时刻。”

“你能不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那些被压抑在心底的话，此刻化作情绪喷涌而出。

她维持了那么久的冷静，想让两人有个体面的告别，可面前的人总是阴魂不散。

她猛地抬手，狠狠地、粗暴地揉向自己的右脸。

昂贵的粉底液在粗暴的揉搓下迅速斑驳脱落，右脸颊在酒精的作用下，泛起一片红痕。

而比红痕更触目惊心的是那逐渐暴露在灯光下的一道狰狞的疤痕！

从颧骨斜斜向下，几乎延伸到嘴角！

疤痕是深粉色，微微凸起，边缘并不平整，像一条丑陋的蜈蚣，永久地留在她的右脸上！

蒋聿言瞳孔骤缩，浑身僵硬，盯着这道疤痕讲不出一句话。

“看清楚了吗？蒋聿言！”

江稚鱼的声音微微发颤，好像要把自己的委屈在这个时候全部宣泄出来。

“这是你护着的好侄女，在我脸上留下的永久的印记。”

她逼近一步，眼神冰冷至极：“而你说她不懂事，让我别和她计较。”

随后，她掀起自己的衬衫，露出了一截后背，上面也覆盖了参差不平的疤痕。

“出国后，我做了三次植皮手术才恢复成这个模样。”

江稚鱼死死地盯着蒋聿言：“你说，你要我怎么原谅你，怎么给你机会？”

第二十一章

蒋聿言站在原地，身体剧烈摇晃。

而江稚鱼站起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冷漠地看着他：“蒋聿言我不会原谅你的。”

“哪怕你做的再多，我也绝不会原谅你。”

江稚鱼冷漠的话，仿佛是压断他最后一根稻草。

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台阶上。

膝盖撞击地面的闷响清晰可闻。

他佝偻着身子，双手死死地捂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