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拿着武器，保镖不敢贸然靠近。

就在两方僵持的时候，被告人举起了手，瞄准了江稚鱼的方向。

“贱人，就是你害得我公司破产，老子活不了，你也得陪我一起！”

说完，他手指弯曲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整个律所都安静了。

江稚鱼闭上眼，紧绷着身体，等待着剧痛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到来。

她猛然睁开眼

一道身影在她面前轰然倒下！

是蒋聿言！

他看着江稚鱼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还没说出一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第十八章

保镖迅速制服凶手。

蒋聿言也以最快的速度被救护车送进了抢救室。

江稚鱼双手还有些颤抖，因为她双手沾满鲜血，全都是从蒋聿言胸口渗出来的。

她坐在冰冷的走廊长椅上，脊背挺得笔直，双手却紧紧交握在膝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整整一天一夜，蒋聿言才从抢救室出来转进了ICU。

江稚鱼换上无菌服，走进了病房，看见蒋聿言虚弱地躺在床上，眉头微蹙，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

好像是察觉到江稚鱼站在旁边，他眼皮极其艰难地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

他嘴唇干裂，却依旧看着江稚鱼问道：“你……没事吧……”

一种难以言喻的，强烈的情绪猛地冲上江稚鱼的喉咙。

心脏有些酸涩也有些刺痛。

她攥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

江稚鱼深呼吸一口气，声音刻意变的疏离：“我没事，管好你自己。”

她的语气淡淡，没有透漏出感激的情绪，仿佛只是关心一个陌生人。

蒋聿言眼中的期待的光瞬间暗了下去，想扯出一个笑脸，却又因为失血过多的后遗症昏睡了过去。

走出病房，江稚鱼长舒一口气，她并不想欠下人情，特别是蒋聿言的。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恢复了冷静：“发一份声明，关于律所遇袭事件的后续处理向外界表示清楚。”

“另外，联系伦敦最好的康复中心，等蒋先生身体状况允许，就将他转过去。”

“一切开销由我负责。”

说完这些，她顿了才才继续开口：“安排好后，他的事，不必再向我汇报！”

从医院出来，江稚鱼又继续接下了一个案子，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

她感激蒋聿言，但并不会因此动摇她的任何决定，若是蒋聿言需要帮助，她会伸出援手，但也仅此而已了。

蒋聿言住院的一个月间，江稚鱼只去看过他两次。

第一次带了一笔钱，说是对他的感谢费。

他摇了摇头，没接收：“小鱼，我说过，我想我为你做些什么，救你是我下意识的行为，你可以当做我在赎罪，我不需要你改变什么。”

第二次说要将他送回国内。

他依旧拒绝了：“我在这里生活的挺好。”

“回国我看到熟悉的地方没了你的身影，我就会想起我伤害你的那些事……我宁愿待在你的身边。”

江稚鱼便放任他去了。

时间过的飞快，很快来到了年底，这是江稚鱼第一次在国外过春节。

不过和国内也没差。

她在那个家里，永远都是被忽视的一个。

哪怕她成绩优异，没有靠家里的关系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律师，父母也只在乎她的商业价值，能为家里带来多大的助力。

每年的春节，她没有新衣服，没有礼物，没有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