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亦无声地移动,自她鬓角的发丝,至长睫琼鼻,再划过鲜嫩的唇瓣,再向下,就是修长的脖颈与隆起的胸脯。

云英感受到他目光的逡巡,只觉周身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撩拨似的,又羞又窘,无所始终,只能尽量让自己不抬眼与他对视。

长而密的睫毛上盛了傍晚的光辉,轻轻颤动一下,羽毛似的挠人心痒。

“奴婢这样的身份,哪里能劳太子殿下这样看重?太子殿下只是许了奴婢出宫,并未让中郎将护送。”

“哦?”萧琰冷笑一声,冲方才靳昭消失的方向略一偏头,“那是我瞧错了,方才那不是靳昭?还是说,不是大哥让靳昭来护送,而是靳昭自己要来?”

云英被他的话激得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下人从来都是主人家的从属,宫中女子更是如此,没有主人的允许,不得与外人私相往来。

宫中那些看上侍卫的小宫女,也多只敢瞧一瞧,最多说两句话,可不敢真有逾越之举,只有等到有幸出宫归乡的机会,或是主人格外恩赏,许自行婚嫁时,才敢放松一些。

她虽不是宫女,可身份不清不白的,万不敢教人觉得她与靳昭已有私情勾连,尤其这人还是那阴晴不定,一直对东宫的人和事虎视眈眈的吴王。

“殿下误会了!”她为自己和靳昭解释,“奴婢只是在宫外偶遇中郎将,中郎将恐奴婢遭武家小侯爷为难,才多护送一程,没有别的意思!”

萧琰皱眉:“武澍桉?”

“殿下若不信,着人去一打听便知,今早在西市外的长兰街上,应当有不少人都瞧见了。”

当街撕打,即便最后没有闹大,也是瞒不住的,早晚而已,云英不怕告诉他。

萧琰神色复杂地看她片刻,慢慢放开她,直起身,冲身后的侍从一挥手,便一言不发地策马离开。

云英松一口气,站在原地定了定,这才继续匆匆往东宫去。

正是要用晚膳的时候,丹佩和绿菱拿了食盒正等她,见她回来了,才把几样吃食摆出来,又问她阿猊的情况。

云英心中感激,越发惦记自己的差事,先喂了一回小皇孙,才敢坐下吃饭,同她们说说外头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