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快,有意想替他解围,却忽见他古板无波的面容间,飞快地闪过一抹走神似的淡笑。
刘述愣了一下,忙眨眨眼想看清楚些,可那笑容已然消失,快得让人疑心是不是看错了。
临近傍晚,迎亲队伍将回之际,他先行离开,回到自己家中。
白日那名车夫已按着约定的时间等在门口,云英抱着孩子,一边不住地亲,一边同殷大娘说着拜托,一副依依惜别的样子,倒像那日在城阳侯府门前母子分别的样子。
那日,他曾对她说过,会好好照看小郎君。
这女子,对亲生的孩子当真上心得很。
“走吧,”他上前一步,沉声说,“下月还能再来。”
殷大娘也宽慰:“小娘子莫伤心,年纪这样轻,红着眼可就不好看了!老妇定将阿猊照看好,等小娘子下回来,还是个大胖小子!”
云英瞧儿子胖乎乎的模样,噗嗤笑出来,双颊染上一层漂亮的粉,看得殷大娘都爱怜不已。
好容易上了车,沿着坊墙行出一段。
日头已然西斜,白日的炽烈晕开成橙红的光晕,正一点点变深。长街小巷里,都是陆续归来的街坊邻居,同早起的生机勃勃不同,此刻的一切,有种松弛的烟火气,是不论在城阳侯府,还是在宫中都体会不到的。
隔着坊墙,隐隐有丝竹声传来,节奏明快,车夫扬着马鞭,叹一声:“又有新人要成婚啰!”
云英立时想起:“这应当是刘副将的婚仪吧!”
靳昭策马护在一旁,闻言应一声,算时间,应当是刘述迎亲的队伍。
不一会儿,行至坊墙外,沿着更宽阔的街道朝东面的宫城去,迎面就遇上了吹吹打打的队伍。
新郎与新妇站在挂了彩的车架上,具是满面喜色,笑着接受沿途众人的嘱咐。身边有跟从着抢纸花、瓜果的小童,还有一道前往的傧相与客人。
街边敞开的门户里,主人家已将门口的彩灯点上,带着家中的老小站在灯下,一面拍手一面笑看队伍从自家门口经过,仿佛只要亲眼看见,就能沾到一点新人的喜气。
云英还是第一回见到这样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