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惭的同时,还有股无名的恼怒陡然冒出来。
每次遇到萧琰,她好像都会被激怒,今夜也是如此。
“吴王殿下若要这样说,奴婢也无可辩解。”她抬眼望向他,卸下方才伪装出来的恭敬,冷冷道。
萧琰被她这副带刺的模样刺得心头又疼又痒,见她半点没否认他的这些猜测,胸口萦绕的那股难以名状的愤怒愈发强烈,让他自己也难以解释到底在愤怒什么,只好将这怒火尽数化为鄙夷。
“怎么,被我戳穿,连装也懒得装了?”他捏住她下颚的手往下滑了一寸,卡住她的脖颈,脚步挪动,又向下踏出一阶,与她只剩最后一级台阶的距离,“这么容易就露馅,你就不怕被我那大哥看到你的真面目,从此对你弃如敝履?”
云英在他尖锐的话语中感到一阵麻木的厌烦。
“奴婢用不着伪装,太子殿下暂且将奴婢留在身边,自然也不是因为奴婢纯善坚贞,吴王殿下实在不必为奴婢担心。”她面无表情地将他的话顶回去。
萧琰感到气不打一处来。
这话在他听来,仿佛是说太子与她更为交心,两人之间的关系和信任根本轮不到他这个外人来插手。
“是了,我那大哥可不是吃素的,他从来不做于己不利的事,你对他来说,可以完全拿捏在手中,”他说话的时候,脸庞一点点靠近,呼吸间的热气喷吐到她的唇边,“况且,你生得这么诱人,先前又已有过两个男人,想必身子早已熟透了,伺候男人定很有一套,是不是?”
离得太近,云英能嗅到他呼吸间带出的灼热酒气,也能看到他眼眸中闪现的觊觎和窥视。
云英被他的话刺得心口一酸,本就已经面无表情的脸庞变得更加冷漠无情。
“吴王殿下何必这样刻薄太子?”她的双眼漠然地看着他,嘴角渐渐仰起嘲讽的弧度,“您敢说,您先前‘帮’奴婢,难道不也是另有所图?”
萧琰愣了一下,开口就是否认:“穆云英,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你除了有几分姿色,还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
“是啊,奴婢也只有几分姿色罢了。”云英冷笑一声,“否则奴婢也百思不得其解,奴婢这样卑微的一个小人物,连给殿下提鞋都不配,又怎么能入殿下的眼,劳殿下一次又一次地留意?”
她这样带着点自轻自贱的语气,让他感到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快,可再要说点什么反驳的话,又显得太过虚伪。
他自问不是那等伪善狡诈之人,一时便闭了嘴。
云英趁机扭开脸颊,脚步朝旁边移出半步,同他错开些距离。
眼看她就要离开,萧琰下意识伸手握住她的胳膊,阻止她的脚步。
就在这时,木梯上方的长廊边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方才听酒楼的主人说,二弟今日也在此设了宴席,方才着人去瞧,却没见到二弟,原来在这儿躲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