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2 / 4)

然一顿,白茉莉嫣红的薄唇内吐出两个字,“贺渠。”

他身体紧绷住,似乎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他在僵滞了片刻后才缓慢抬起头,脸色已经凝固如寒冰。

她那一声贺渠声音不低,所幸四方桌子是空的,倘若坐着客人,势必会听到,华南对他的通缉令毫不吝啬,这几年已经不知道下发了多少,一次次升级到最高规格,甚至大街小巷都贴了他的相片悬赏征集线索,贺渠在这样的步步紧逼下,早已不习惯见太阳了,无论春夏秋冬,他永远都穿着长衣长裤戴着帽子墨镜,他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跌落到如此地步。他已经逃了八年,功亏一篑在最后一步岂不是太遗憾。

“你是活厌了,想死在这里吗。”

“别用那副脸孔吓唬我,我什么仇恨都没有,也无牵无挂,死有什么足惜,我不过不甘心而已,我和你相比,你该比我怕死,你有本事就杀呀,如果你有这副气度,还能苟延残喘到今天。”

贺渠不再看她,他的确还没这个气度,他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他为什么要死,他有足够本领逃脱掉围剿,只要撑到度过追溯期,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现,与纪容恪争个高低贵贱,他招呼来侍者,重新续了一杯加冰的蓝山,他没有喝,而是捏在掌心,“冯锦不是傻了吗。一个傻子能搅乱什么,你动了她,不是故意激怒纪容恪,他急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无缘无故变傻你会认为有可能?”白茉莉不屑冷笑,她显然并不相信,“蹲几年大牢,出来成了傻子,也就唬唬那些外人,九叔当初在地牢关了不下百人,比监狱可苦多了,也没见谁出来成了傻子。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越是装疯卖傻,我越是看她留不得,八年前她有多狠,杀人不眨眼,手腕歹毒,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现在就是真的傻了,也难保她就是无害的。一匹狼饿瘦成狗,它的攻击力就真的变成了狗吗?”

白茉莉从贺渠为冯锦择清的借口中听出了他的动摇,她眯了眯眼睛,瞳孔内流泻出一丝阴毒,“这世上凡是沉湎于儿女情长的男人,都成不了大事,纪容恪也这样,可他最风光的时候,他没有为任何一个女人放弃过什么,现在一切都成了定局,他自然有资本挥霍和任性。但贺渠,你没有。贺家满门结局如此悲惨,你仔细回想,这几年你碰了多少钉子,那些昔年眼巴巴给你们做走狗臣服于贺家权势下的墙头草,还剩下几根倒向了你。谁让贺家倒塌得如此彻底。是冯锦,是那个恶毒的女人,你用婚姻来束缚她这个筹码,意图牵制纪容恪,可她何尝不是用婚姻做她间谍的掩护,为纪容恪渡消息,最终反咬一口,把你坑害得人不人鬼不鬼,你现在是一个亡命徒,是一个一无所有的逃犯,你连脸都不敢露,这日子和你曾经做贺家大少爷时简直云泥之别,这份仇你不报,你还配姓贺吗。”

贺渠原本平静的脸上忽然掀起了巨大波澜,他声音带着极致的悲愤与颤抖,“闭嘴。”

“说到你痛处了?”

白茉莉依然不肯住口,她咄咄逼人的气势激怒了贺渠,他扬起手将杯中残留的冷却咖啡泼向白茉莉得意而矫情的脸庞,“我让你闭嘴。”

冰凉的液体顺着白茉莉涂抹了精致妆容的面庞缓慢滚下,她伸出舌尖舔去粘在唇上的咖啡,“贺渠,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承认我有私心,如果我无欲无求你也不会找到同盟。纪氏内部的人都对他充满了恐惧,他就像阎王一样,没有人敢背叛他,只有我。因为我捏住了他对我不忍的软肋,我不管做错什么,他都会放过我。我为了帮助你拿到你需要的东西,我费了很大精力,我只希望不要在关键时刻出了差错,我需要这件事成功,你比我更需要。”

白茉莉说完非常平静抽出几张纸巾,将脸上仍旧不断蔓延滴垂的咖啡擦拭干净,她从钱包里掏出钞票对侍者晃了两下,搁置在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