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檐遮盖住了男人半张脸,只能看到那一片椭圆型的阴影之下,他微微翘起的唇角,他不急不缓的饮了口咖啡,“这么急吗。”
白茉莉坐在椅子上,她盯着男人黑色的帽顶,“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我都按照你说的为你做到了,再耽搁下去,冯锦还没死,我就要被发现了,你以为这样的事毫无风险吗?现在纪氏早就有人察觉到,我藏不住多久了。”
男人嗤笑一声,“冯锦死了,你就可以得到纪容恪吗。”
“为什么不能?”白茉莉忽然尖叫出来,她听不得别人对她的半点质疑,她已经赌上了这么大的筹码,她输不起。
“退一万步讲,哪怕我得不到,冯锦也不能活。”
她身体忽然前倾,匍匐在桌子上方,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你知道我有恶心,她霸占着纪容恪那副得意的面孔吗?她越是像个傻子,我越是恨不得嚼碎了她。”
◇ 第240章
女人的嫉妒之心比这世上任何一种药都更毒,这份毒可以缓慢的不着痕迹的渗透入骨髓,侵蚀麻木人的理智和人性,做出极端疯狂与残忍的事。白茉莉恨透了冯锦,她宁可对付十个贺润,也不愿容留半个冯锦,她的杀伤力更大,她不动声色的摧残性更强。因为她占据纪容恪的生活对他而言并不是出于利益,而是爱情,而这份纠纠缠缠长达十年的感情,让白茉莉恐惧又心焦。
她无法想像连人都看不到,还能苦等八年是怎样的情深不渝,她不能再等下去,她等不了,每多等一天,冯锦在纪容恪心上就狠狠扎下去一寸,到最后任多强大的力量也拔不出来,白茉莉才是真的输了。
她握着拳面目狰狞,“冯锦太聪明,如果她存在,我们都不可能成功,她会成为一根搅屎棍,把原本非常完美的一盘计划变得七零八落狼藉不堪。你不想要扳倒纪容恪吗?”
男人不语,他半张脸都隐藏在黑暗之中,白茉莉看不到他丝毫表情,她急不可待追问,“如果你不想扳倒,你不会费尽心机找上我,提出那么诱惑的条件和我合作。相比较我要纪容恪的全部,你只想报仇,你知道你掠夺来的东西最终也不可能为你享用,还不如报血海深仇更切实。我是一个贪婪到没有底线的女人,你当然清楚这一点,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你也不会选择与我交易,毕竟我贴上了,可就没那么容易甩掉了。”
男人微微舀动着手上的小汤匙,“有必要牵扯无辜吗。”
“无辜。”白茉莉骤然捏紧了拳头,“谁是你口中无辜的人,冯锦?”
她觉得特别好笑,是她这半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她仰面大笑了一会儿,笑到有些岔气和沙哑,服务生拿着菜单从一侧走过来,礼貌询问她要喝点什么,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思顾上这些,她觉得处境一团糟糕,她朝那名陌生侍者投过去一剂十分阴毒而恐怖的目光,服务生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后半步,男人不愿多生事端,他沉声吩咐上来一杯卡布奇诺,侍者惶恐点头,转身迅速离去。
男人因白茉莉的莽撞有些厌恶,他喝了口咖啡,语气十分不耐烦说,“你如果是来惹事的,立刻滚。”
白茉莉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咖啡杯,“心疼她了。”
男人掌心落空,他指尖弯曲蜷缩了两下,握成了拳,“除了我们合作涉及的事,其他的你没资格质问我,你以为你是谁,纪太太还是九叔情人。还把自己看得多么了不起,你已经落魄到除了依靠纪容恪的施舍无法生活的地步了。”
白茉莉被他这番话刺激到,她把杯子朝他扔过去,男人反手一勾,将杯子稳稳托在掌心,他不动声色喝了一口,“恼羞成怒的样子可真丑。”
白茉莉冷笑,目光狠狠逼射他,“那也比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强不是一星半点。”
男人手上动作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