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神针,将所有吵闹喧哗拥挤都倏然打退,顷刻间鸦雀无声,纷纷看向纪容恪,似乎并没有掌握到这个重磅新闻,都好奇于它的虚实。
纪容恪破天荒没有冷面回避,他深知没有必要回避,很多事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他不希望等到六年以后冯锦出狱,却要在他身边忍受被指控横插一足破坏他婚姻的骂名,他想要肃清一切,让她出来后安安静静的生活,过最好的生活,不被打扰自由自在,任她喜欢与讨厌,任她放肆与欢笑。
他没有否认说,“我与贺润女士,不论最初的结合,还是在相处中都是彼此自愿的,不能说完全不存在商业利益,但我是一个不受约束而且非常高傲的人,大家都很清楚,我不会以我的婚姻去赌注我要做的事,何况这还牵扯到一个无辜女孩的人生,我当然会慎重。每一段婚姻是继续走下去还是到了末路,都有它一定的原因,这份原因不必对外人道,也希望大家可以尊重。”
记者锲而不舍将话筒更近的贴向他唇边,“纪先生,能告知贺宅是否为您送纪太太的分手礼吗?”
何一池见纪容恪沉默,他抬起手臂推开了那个话筒,“抱歉,私事不便回答,纪先生不是娱乐明星,他是商人,不愿过分暴露自己的生活状态。”
这名记者被后面奋力拥挤的其他记者推到后面,有人在嘈杂的人群内高喊,“纪先生深爱的女人是您的妻子还是传言为您坐牢的冯小姐呢?”
那位世人口中的冯小姐,是纪容恪这么多年来唯一的脆弱,唯一不能言说的伤痛。
他几乎从不在大众面前提及,也没人敢问,他私下说的也少,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维持了大概两年左右,冯锦这个人,与她有关的一切,都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从未曾干预过他的生活与岁月,都默契十足的绝口不提,如果不是因为一一,他大约真的不会提了。
他不是忘记,而是不想,说来说去又有什么意思,他只想等到她站在自己面前时,做给天下看,他会怎样对待那个为了他尝尽人间极致痛苦的女人,再美好的承诺与誓词,不也一样被现实打败的惨不忍睹,而从不曾言说的东西,反而用它强大的力量,展现给世人什么叫稳稳的幸福。
这么多年何一池尚且不敢毫无缘由的提起她,何况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所有人都以为纪容恪对这个问题要恼,纷纷四下散开,离开那名提问的记者,像是孤立一般看着事态的发展。
可纪容恪出乎意料的没有恼,他眯眼看了看落地窗外繁华似锦的霓虹灯,会场内人声鼎沸,每一位拍卖到珍品的赢家都被围了一团,各方恭贺络绎不绝,俨然变成了一片人情交际所,纪容恪在这份色彩弥漫的喧哗中和不断更迭的交际空间里静默了良久,忽然感性说,“我深爱的从来都是那一个女人。”
◇ 第230章
贺宅归属权在半个月后交由纪容恪手上,他拿到钥匙和产权证第一时间吩咐何一池去琵城将贺润接过来,并安排了两名佣人采买贺润需要的日常用品,关于她喜欢与常用的牌子,纪容恪完全不了解,他只能吩咐佣人买最贵的,贺润从小锦衣玉食,贵的总不会错。
贺润在琵城投递了两份简历,她不打算在琵城工作,只是想考察一下市场,看看自己是否有被录用的机会,琵城算是华南省外的一个枢纽城市,在这个南省至关重要,但版图地位上比华南要略微低了半级,琵城行不通的,华南更不可能。
贺润没有高不可攀的学历,没有一技之长和工作经验,与年轻小姑娘相比年龄也是劣势还曾有过婚史,甚至连她最引以为傲的家世也荡然无存,所以结果在她意料之中,投出去的求职信石沉大海,没得到丝毫回复。
贺润瞬间觉得自己未来的生活无比渺茫坎坷,她想要谋一份差事来糊口,似乎没她最开始想的那么容易。